沉香道:“主子的事,我一个做奴婢的怎么清楚?哎呀!你们赶紧走吧,大小姐回来了,我自会告诉她的!快走快走!”
沉香赶完人,关好后门,还不忘瞪了那后门一眼,“还想大小姐回去帮忙救人,想都别想!”
“哼!”
又冷哼了一声,沉香拍拍手,转过头,愣在原地,“小……小姐……”
“你在跟什么人讲话?”苏夜寒看了一眼后门,云淡风轻地问。
沉香又愣了愣,“噢,一个卖东西的。奴婢早就跟他说过这里不需要他的东西,但他却老是要拿来这门口卖,奴婢就打发他走了。”
“是么?”苏夜寒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幽暗深邃。
沉香感觉,在小姐的目光下,自己有点无所遁形。
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是呀……”
只不过,语气有些迟疑。
苏夜寒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沉香被她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冷,后背上沥出一层薄薄的细汗,脸上的笑容也快挂不住。
苏夜寒才收回眼神,淡淡道:“沉香,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
沉香一听,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奴婢……奴婢没有……”
“我就再问你一句,方才那人到底是谁?”苏夜寒折了支梅花,拿在手里把玩。
语气不轻不重,音量不高不低,但气势却十成十的足。
沉香不敢再隐瞒,连忙合盘托出,“回小姐,方才那人是老夫人派来的人,他们来过好几次了,说是想见小姐。”
“老夫人派来的人?”苏夜寒诧异,“老夫人派人来找我做什么?”
她可不认为苏老夫人是想念她这个孙女,所以才派人来找她的。
见沉香还跪在地上,地上又积雪未化,她始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再说。”
沉香谢恩,连忙站起来,小脸依旧苍白,“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要隐瞒小姐……”
“行了,说吧,老夫人派人来找我做什么?”苏夜寒打断她。
沉香才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苏夜寒说了一遍。
原来自打三日前,苏老夫人便开始派人来找苏夜寒。
但那时苏夜寒并未回京,沉香以实情相告,却没想到他们根本不信,还说沉香诓骗他们。
后来,他们干脆就守在这院子的后门这里,沉香赶了几次,都没能把人赶走。
沉香便询问他们,老夫人这么急着找大小姐,究竟是为了何事。
但他们只是下人,只知道听从主子的吩咐前来这里堵人,至于具体的事情,他们也不甚清楚。
只从苏老夫人的只言片语里猜测到,应该是老爷在北境出了什么事。
看苏老夫人的反应,那事应该还挺大的。
其余的,他们便也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来了。
沉香便说等大小姐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同大小姐讲,让他们先回去。
这才好不容易把人给弄走了。
可没想到,今日才一早,又来了。
沉香对他们来门口堵人这件事,很气愤。
苏夜寒的注意力,却在苏翼在北境出了事这个点上。
她又问沉香,“那你之后打听过没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沉香点头,“有的。奴婢去找舅舅问了,他听人说,似乎是老爷的军队到了北境之后,接连吃了好几个败仗。如今是撑不下去了,才给京城送的八百里加急。
算算日子,情报送到的时间,差不多也是三、四日之前。”
苏夜寒心一沉。
苏翼带着大军北上还不到两个月,便吃了好几个败仗。
关键是打第一次败仗的时候,就不及时派人禀报朝廷,还要在接连吃了几个败仗,撑不下去之后,才送八百里加急。
先是隐瞒军情,后又一意孤行。
这可是罪上加罪的事。
苏翼真是老糊涂!
“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苏夜寒问她。
此事这么大,难怪司马霁昨日那么急匆匆地去皇宫,想来肯定是在半路就收到消息了。
可他愣是在她面前,一点风吹草动都没表现出来。
他还真忍得住。
沉香低下头,小声嗫嚅,“自打夫人生病,与小姐搬到后院之后,便受到那邢夫人的百般苛待。那个时候他们没想着要好好照顾小姐和夫人,现在好了,出了事,立马就想到小姐……沉香是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这就是你瞒着他们,我已经回来了的原因?”苏夜寒无语失笑。
沉香撇着嘴角,“是呀!夫人和小姐好不容易从那里搬了出来,这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小姐能不牵扯进去,就不要再牵扯进去了,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苏夜寒低头看着手里的梅花,不再说话。
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
苏老夫人肯定是知道了苏翼做的事,知道肯定逃脱不了罪责了。
他们也找不到别的人能帮苏翼说情,最后也只能想到苏夜寒这里。
毕竟苏夜寒与摄政王的关系,苏老夫人算是门儿清的。
虽说邢夫人苛待风琉璃和苏夜寒,这是铁打的事实,但自打苏老夫人回府之后,也并没怎么为难苏夜寒,还为苏夜寒开了许多方便。
想来苏老夫人也是仗着这一点,才厚着脸皮派人找上门来。
苏夜寒不是原主,说实话,这种事她实在是无法代原主做出决定。
他们始终是原主的血亲。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