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惊呆了。
他连忙望了望四周。
他心里甚至期盼着,苏夜寒的身边,是有个什么人在守护她。
不然的话,成先生那么高大的一个人,速度那么快的一个人,怎么就一下,就趴下了?
结果令他失望的是,什么人影也没有。
速度太快,辛渐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反应过来,看到的也是成先生趴在地上的一幕。
他朝着陈二走过来,满脸惊异,“那人怎么到了主子身边,就自己摔出去了?”
陈二:我也想知道。
成先生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
他明明没看到苏夜寒是怎么出手的,不,他明明看到苏夜寒就那么站在那里,根本就没出过手。
可他突然就飞了出去。
肋骨还断裂了两根。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血气,强忍着肋骨断裂的疼痛,抬起头,朝着苏夜寒看去,“你……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你到底是谁?”他瞳孔缩了缩,又问了一句。
话落,喉咙一股腥甜,一口血抑制不住,喷了一地。
苏夜寒歪着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雪白的手帕来,细细擦拭着纤细莹白的手指。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柔弱无骨,一点都不像能爆发出强大力量的手。
听闻成先生的话,她淡淡地抬起眸子来,歪着头,无比天真地一笑,“你猜。”
旋即冲辛渐云淡风轻道:“把成先生捆结实了,送去给丫儿。”
听到丫儿的名字,成先生面色一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放弃挣扎,冲着苏夜寒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求你不要将我送给那疯丫头,求你!”
一向高高在上的成先生,在这庄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成先生,这会的脸上竟满满都是惧意。
亦说了他这辈子,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一个“求”字。
苏夜寒擦完了左手,开始擦右手。
闻言,她停下擦手的动作,想了想。
须臾冲着成先生甜甜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成先生眼见求情不成,开始谩骂。
辛渐嫌他太吵,从他脚上脱下一只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熏得他连连干呕了好几下。
院中终于清静了。
苏夜寒看着最后一个还全须全尾的圆嫂。
自始至终,圆嫂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为任何人求情,也没有为她自己说过一句话。
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见朱大死了,朱二被捆了,成先生被送去丫儿那里,也不会再有活路。
她看着苏夜寒,胖胖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忽然冲着苏夜寒拜了拜,“我自知罪孽深重,就不劳苏小姐动手了。”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将纸包里的粉末尽数倒进嘴里。
随即又慢条斯理地从地上捡起一瓶酒来,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大口。
她仰头望着天,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意。
宽厚肥壮的身躯,“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圆嫂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顿了顿,苏夜寒放下袖子,“把他们都安葬了吧!”
陈二道:“是,大小姐。”
几个年轻人过来,将圆嫂与朱大的尸首抬了出去。
狗子指着朱二道:“苏小姐,这人怎么办?”
苏夜寒看向朱二。
就见朱二惨白着一张脸,用尽吃奶的力气在摇头,仿佛在同苏夜寒求饶。
苏夜寒垂下眼眸,淡淡道:“给他个痛快吧!”
……
偏厅。
沉香在厅内焦急地来回走动,一刻也不停歇。
风琉璃坐在软塌里,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眸微阖。
她看似在闭目养神,可是另一只搭在锦被上的手,时不时地便握一握拳。
苏夜寒出去这么久了,虽然有他们在她身边,可她还是不怎么放心。
方才瑶之又突然出去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海兰和春儿倒没那么紧张。
毕竟在庄爷那里的时候,她们便已经见识过苏夜寒的本事。
见沉香一直不停地打转,春儿忍不住道:“沉香姐姐,你别再转圈了,主子不会有事的。”
沉香停下脚步,“我知道,可我还是担心啊!”
话音未落,就见苏夜寒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沉香连忙迎了上去,“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没事吧?”
一面说,还一面上下打量苏夜寒。
风琉璃微阖着的双眸用力闭了闭,亦睁开了眼睛,“苏苏,你回来了。”
苏夜寒被沉香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我回来了,没事。”
说着,她走到风琉璃的塌前坐下,“对不起啊娘,本来是带你出来玩的,结果事情弄成了这样……”
风琉璃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道:“没事没事,挺好玩的。”
“娘觉着好玩就好。”苏夜寒说完,才发现瑶之不见了。
她问沉香,“瑶之呢?”
“方才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沉香如实道。
苏夜寒点点头。
辛渐刚踏进门,便刚好听见这个问题,答道:“瑶之去丫儿她们那里了。”
“丫儿,谁是丫儿?”沉香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春儿也不知道。
海兰道:“这庄子里,一个苦命的孩子。”
沉香“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