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到了元宵节。
风琉璃琢磨着,毕竟是自己的婆婆,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十几年。
虽然说不太愉快,但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苏夜寒身上流着的,始终也是苏家的血脉。
就与苏夜寒商量着,元宵节回去看望苏老夫人。
风琉璃的意见,苏夜寒自是不会反对。
便着手准备了一些礼物,与风琉璃一起,带着沉香和海兰回了大将军府。
可到了将军府。
才发现原本应该喜气洋洋过节的将军府,上下却透着一片死寂。
下人们懒懒散散地坐落在各处,见到她们来了,也不起身来迎接。
院子里刚开的桃花,被昨夜的春风一吹,散落了一地,也没人去打扫。
原先只要一有人来,福伯就会率先出来迎接的,可今日福伯也不见了踪影。
苏夜寒让沉香去找个人问问。
沉香找了几个,都是懒懒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便又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去。
最后,还是找到了负责洒扫的李嬷嬷。
一询问之下,才得知,是苏翼死了。
苏翼死了?
苏夜寒一惊。
他怎么会死了?
司马霁在年前运送了那么多弩和武器上北境,给士兵们增加了许多装备,运送了许多粮草。
又紧锣密鼓地制订了新的作战计划,给送到北境去。
一切都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
可怎么好端端的,才过了个年,他就死了?
风琉璃闻言,俱是一惊。
什么也顾不得询问,便带着苏夜寒朝将军府前厅走去。
前厅之上,苏老夫人、苏明珠、苏明月,还有邢小玉都聚集在一起,默然垂泪。
见到风琉璃等人来了,邢小玉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二话不说,起身就朝着风琉璃扑了过来。
风琉璃已经不是以前的风琉璃。
她如今已不再疯疯癫癫,自然不会惧怕邢小玉,亦不会任由邢小玉伤到她自己。
但即便如此,苏夜寒还是很生气。
她微微踏出一步,在邢小玉冲过来之前,挡在了风琉璃的身前。
也没见她是怎么出手的,抬手就将邢小玉那作势要打风琉璃的手,给紧紧抓在了手里。
眉眼一冷,就将邢小玉给推了回去。
她跟着fēng_liú子学了那么久的武功,这一出手,那力道自然不在话下。
邢小玉顿时被推得连连往后退,还是苏明珠和苏明月上前来接住她,她才停了下来。
一张憔悴不已的漂亮脸蛋,瞬间更加苍白。
苏老夫人赫然起身,猛地一杵手里的拐杖,厉声喝道:“你们还有脸回来!”
邢小玉压抑着的哭泣,突然变成“呜呜”地哭。
苏明月心疼地抱着她,也跟着她一起哭。
苏明珠红着眼眶上前一步,指着苏夜寒,语气强硬,“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苏明月一边哭一边喝道:“滚!你这只小病鸡,你就是个丧门星!滚出去!”
说着,就要找东西来砸苏夜寒。
苏夜寒眉头紧蹙,“到底发生了何事?父亲他……究竟是怎么了?”
前厅之内,除去一家老小哭哭啼啼的之外,并未备置灵堂。
苏夜寒一时也弄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对司马霁的安排十分有信心,根本就没想过苏翼在军中还会出事,也就没去关注这方面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大年三十晚上,司马霁去了云起时,之后的几天他每晚都会去。
但自从正月初九之后,他就一直没再去过云起时。
莫非是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苏翼出了事?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所以才没再去云起时?
可眼下容不得她想太多,苏明月已经抄起一个茶壶,就朝着她砸了过来。
“苏苏……”风琉璃惊呼了一声。
“小姐!”沉香与海兰也是一惊。
苏夜寒也不再是以前的苏夜寒。
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苏明月想打她,她就没让她得过手。
如今她又岂会让苏明月得手?
只见她手腕微抬,轻而易举地就将苏明月手里的茶壶给夺了过来。
再稍一闪身,苏明月便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啊!月儿!”
邢小玉见状,也顾不得哭了,连跑带爬地过来,将苏明月一把抱起来,搂在怀里细细查看。
“月儿,你没事吧?”她心疼地问道。
苏明月只是被吓到了,小脸苍白,一个劲摇头,“娘,月儿没事。”
听闻苏明月说没事,邢小玉抬起头来,朝着苏夜寒嘶声竭力地吼,“你眼睁睁看着你爹出事,见死不救,现在又回来耍威风吗?苏夜寒,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就那么见不得苏家好吗?”
她说得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苏夜寒眸子一冷,就想说话,风琉璃突然站到她面前,护着她:
“怎么?邢夫人,就只有你的女儿有人护着,我的女儿就没人护着了么?”
她的语调很缓慢,语气很温柔,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能忽视。
在邢小玉的印象里,风琉璃向来清高,不爱搭理她。
无论她再怎么作,再怎么刷存在感,风琉璃都选择无视。
后来,风琉璃疯了之后,搬去了后院,她就更见不着她了。
因此,她可谓是从未见到风琉璃如此说话,更从未见到风琉璃那向来面无表情的娇艳面容,有一日会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