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保住小主子?
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视,海兰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霎时一片雪白。
他们愣愣地看向司马霁,就见司马霁早就已经石化在了楠木椅子上。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一向沉稳无比的双手,此刻竟然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风琉璃从苏夜寒的房内走出来,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司马霁。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旋即沉声道:“沉香、采莹,去,将我们去围场那几日留在云起时的仆人们都挨个找来。”
沉香和采莹虽然不明白夫人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第一时间便下去了。
风琉璃又道:“辛渐,你带几个人将云起时都围住,谁也不能出去。”
辛渐领命离去。
风琉璃想了想,又道:“风四叔,麻烦你也跟辛渐一起去,人手恐怕不够。”
“去王府调人过来。”司马霁突然出声,朝风四叔甩了一块令牌过去。
fēng_liú子接住一看,赫然竟是京城守卫队的令牌。
这可是足以调动整个上京城里所有军队的令牌,就这么随意地扔给了他?
fēng_liú子看司马霁的眼神,就有些怪异。
风琉璃点点头,“去吧!”
“等一下。”司马霁又突然出声,“麻烦风四叔再跑一趟府衙,让京兆尹派人将整个上京都搜查一遍。凡有异动者,立即抓捕。”
“好。”fēng_liú子闻言,立即离去。
风琉璃看向司马霁。
司马霁淡淡道:“离苏苏出事有一段时间了,人恐怕并非还留在云起时。”
那个冷静沉着,运筹帷幄的摄政王,终于又回来了。
风琉璃点点头,“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着苏苏。”
话音刚落,海兰便从房里跑了出来,一双手上沾满了殷红的血液。
司马霁赫然起身,“怎么了?”
语调里,是掩都掩盖不住的颤抖。
向来泰山崩塌,面不改色的摄政王,那冰山似的脸,再一次龟裂。
“主子,不,小主子……没了……”海兰颤声道。
司马霁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
风琉璃蹙眉,问道:“那苏苏呢?”
海兰道:“主子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只是暂时未能醒过来。”
“苏苏没事就好。你快进去,好好看着苏苏。”风琉璃道。
海兰转身回房。
风琉璃走到司马霁面前,柔声道:“只要苏苏没事就好,孩子……总还会有的。”
看着风琉璃温婉的面容,司马霁点头,眸光渐渐聚焦,“对,苏苏没事就好。”
这时,沉香和采莹将那几日在云起时看守的家丁仆人都给找了过来。
众人一字排开,分成了一男一女两队人,站在了院中。
院子四周,已经点燃了熊熊火把,将院中照射得犹如白昼。
辛渐拿了两张椅子去廊檐上,司马霁和风琉璃一人坐了一张。
沉香朗声道:“这几日,凡是进过库房,或者是经过库房,哪怕是你们去库房的路上,和什么人接触过,都要一一回禀清楚。听到了没?”
众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惶恐地点头应是。
接着,每个人都上前来将这几日的行踪,做了些什么事,又接触到了什么人,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十来个人,每个人都上前来说一段,时辰就过得飞快。
期间,苏夜寒的身子状况稳定了下来,司马霁进去看她。
她的双眸还在紧紧闭着,可以想象得到,她昏迷之前有多痛苦。
她的脸色也不大好,血色褪尽,嘴唇亦是苍白得如即将枯萎的百合花。
莫承德犹豫了半晌,终究是开口轻声道:“待主子醒转后,小人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子调养身子。小主子……日后一定会再有的。”
司马霁淡淡“嗯”了一声。
莫承德与海兰便退了出去。
司马霁看着床榻上睡得不安稳的苏夜寒,冰冷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痛楚。
上一次见到她这样,还是去年,传闻苏夜寒起死回生的那个夜晚。
那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苏夜寒活不成了。
就连他暗地里找去给苏夜寒看诊的御医,也说苏夜寒药石无效,无法救治。
可他偏不信。
他找来了九州大陆上,传闻中最好的西域巫医。
做了一场极其隐秘的法事。
苏夜寒真的“起死回生”了。
虽然他知道,她的身子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
可他依旧无怨无悔地爱着她。
眼下,苏夜寒又变成了这样,让他如何能不忧心难过?
“苏苏,你快快好起来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他拉起苏夜寒苍白的手,放在唇边轻口勿。
可苏夜寒的却依旧一动不动。
司马霁就那么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一双幽深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她,一瞬不瞬。
外间。
所有的家丁仆人们都逐一汇报了自己这几日的行程,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风琉璃、沉香和采莹面面相视。
究竟是哪里不对?
苏夜寒是喝了那碗药之后,才忽然腹痛,小产的。
莫承德没问题,海兰没问题,药方也不会有问题。
那最大的问题,就可能出现在药材上。
故而,风琉璃才把所有的家丁仆人召集起来,逐一问话。
可没想到,竟然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