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言站在相府的马车前,一身白衣衬得他温润儒雅,翩翩如玉。
此刻,他收拢了手里的扇子,恭敬地抱着拳,向司马霁行礼。
司马霁傲然骑在马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沉香突然幽幽道:“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桀骜不羁,都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啊!”
苏夜寒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看着街上的两人,眼冒红心。
她微微汗颜,忽然又想起那日在城门送苏翼出征时,那些女子昏倒的情形。
遂又回头看向街上的两人。
赵念言白衣翩翩,温润如玉。
司马霁黑袍骏马,矜贵神秘。
呃……的确是挺养眼的。
又听沉香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了……”
“怎么了?”苏夜寒不解。
沉香看着司马霁,叹道:“可惜了摄政王这么好看的脸,却不想是个断袖。”
噗!
一口气差点没把苏夜寒呛死,“不会吧?”
沉香很是惋惜地点头,“真的,所有人都知道。”
这所有人里,自然不包括苏夜寒。
苏夜寒目瞪口呆。
那她昨晚对着他念某电影里的肉麻台词,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沉香又问:“小姐,咱们要不要去跟大公子打个招呼?”
“这个……不必了吧!”苏夜寒说着,放下车帘。
他的茶会,她虽然不是故意不去的,但她没去却是不争的事实。
眼下,她又跟着别的男子一同从城外回来。
这再怎么说,好像都有点怪怪的感觉。
虽然她和司马霁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同一时刻。
赵念言原本以为拜见过摄政王之后,摄政王随即便会离去。
可没想到摄政王迟迟不走,还突然开口问他,“不知大公子来这城门处,所为何事?”
赵念言眉梢一跳,摄政王可不是个会管别人闲事的人,今儿怎么突然问起他的私事了?
但不回肯定是不行的。
当下便道:“回摄政王,臣有一位朋友失踪了两日,臣正要带人出城去寻找。”
“嗯。”司马霁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皮也没抬,“希望大公子早日找到你的那位朋友。”
赵念言心头讶异,但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多谢摄政王关怀。”
司马霁抬眸看了他的头顶一眼,随即驱马继续前行。
他又岂会不知他要寻找的是何人。
只是他可没那么好的心肠,告诉他苏夜寒就在他后面的马车里。
赵念言和苏夜寒虽然从小定了亲,可是从小到大,他哪次护过苏夜寒的周全?
赵念言自是不知他心中的想法,恭恭敬敬地等着摄政王的人马离去。
在他看见叶家兄弟护送着一辆马车,而马车周围跟着四名容貌俏丽的女子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传闻摄政王不是好男癖么?
怎么今日身后竟然跟着四名女子?
再看那马车的装饰,也像是为了女子而设。
他忽而想起,近日在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进谏摄政王立妃一事。
当今皇帝年幼,太后把持后宫,摄政王执掌前朝。
前朝之中,太后的母族楚氏一族一家独大。
进谏摄政王立妃之事,就是国舅楚召南一力怂恿。
众臣心知肚明,楚国舅的小女儿,生得貌若天仙,就快到及笄的年纪。
这明摆着是想让摄政王做女婿,然后将前朝后宫都掌握在他们楚家的手里呢!
众臣虽然都在心里鄙夷,明知晓摄政王好男癖,可楚国舅为了权势,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都不顾。
但奈何楚家大权在握,不得不低头同其附和。
莫非……这是摄政王向楚家低头了么?
那马车里的女子,是楚家小姐?
他微微摇头,随即又轻轻叹息。
摄政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像方才说了那么多话,都实属罕见。
更遑论,去窥探他心里的想法。
……
司马霁没有送苏夜寒回将军府,但是命了叶肆亲自驾车送去。
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叶肆向管家福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又低声说了一句话。
管家福伯立马毕恭毕敬地不住点头。
苏夜寒刚下马车,叶肆就回来了,朝她行了个礼,恭敬道:“卑职还有要事在身,就送大小姐到这里了。”
苏夜寒连忙道谢。
叶肆旋即驾车离去。
管家福伯见叶肆离去,立马恭恭敬敬地朝着苏夜寒迎了上来,老远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和上一次苏老夫人刚回来见到时,完全是两种态度。
沉香忍不住问道:“福伯,您生病了?”
福伯一怔,笑脸僵了僵,“呸呸呸,小丫头,尽瞎说,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
沉香恍然,点头道:“那就是吃错了药。”
福伯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休得胡闹。”苏夜寒冷声开口。
沉香吐了吐舌头。
见苏夜寒开了口,福伯立马又笑得灿烂无比,“大小姐,您回来就太好了。”
苏夜寒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怎么了?是府上发生什么事了么?”
福伯的笑容又凝了凝,旋即又绽开,“没有,没什么事。”
“那就好。”
“大小姐,您这边请。您两日未归,老夫人可担心得紧呢!”福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