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寒眼神里透出来的嗜血之色,让邢小玉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
她连连往后退,“不是我!我没有!”
苏夜寒松开风琉璃,将她交给真好,一步一步走向邢小玉,“不是你,难道是祖母?”
邢小玉脸色更难看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都不是。”
“那我娘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她自己打的自己?”苏夜寒步步紧逼。
邢小玉一怔,旋即狠狠点头,“对,不错,就是她自己弄伤自己的!”
“呵……”苏夜寒冷笑,“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苏明珠将邢小玉护在身后,眉头紧皱,“大姐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苏夜寒气笑,“你们既然都做得出来,还怕我说话难听?”
苏明珠噎了一下,面色顿时有些不自然,“我们做什么了?大姐姐,你有证据么?”
真好怒气冲冲道:“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见的!”
苏明珠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说不定……”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真好,“你就是那敌国派来,专门潜伏在我们将军府里的细作!”
真好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苏夜寒冷然道:“你这么说,又有什么证据?”
苏明珠镇定自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丫头是父亲出征的第二日,突然出现在咱们将军府内的吧?”
她冲苏老夫人道:“祖母您想想看,父亲刚出征,府里就多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这个……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真好其实是苏翼出征那日的晚上就到了将军府,可她们是第二日才见到她。
因此她才会认为,真好是第二日进的将军府。
苏夜寒有点佩服苏明珠。
被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苏老夫人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风琉璃,目光晦暗莫测地闪了一会儿后,冲苏夜寒问道:
“这小丫头是从你院子里出来的,又一直同你们在一起,你如何解释?”
“不想解释。”苏夜寒说着,从李嬷嬷身边走过,趁她没留意时,将她手里的藤条夺了过来。
李嬷嬷一惊,藤条就已经到了苏夜寒的手里。
苏夜寒握着藤条,森然道:“二妹妹,你也别拐弯抹角,想尽法子地打岔了。祖母方才也说了,这家法都上来了,就没有不沾血就撤回去的道理。”
她看着邢小玉,“你说是不是这样?”
邢小玉的身子顿时抖了抖。
苏老夫人面色铁青,“苏夜寒,你太放肆了!家法岂是你能动的东西!”
“我为什么不能动?我还要用它教训奴婢呢!”苏夜寒说着,将藤条朝着邢小玉的身上甩了过去。
邢小玉顿时大惊失色。
苏明珠连忙护着她,倒退了好几步,这才躲过了藤条的攻击。
回头只见藤条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一串凌厉的破空之声。
“啪”地一声,落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前厅之中的众人,都被这鞭声震得愣了愣。
邢小玉更是直接吓得晕死了过去。
福伯见屋内一片混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却又插不上话。
这好不容易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刚想开口,苏老夫人就又摔了一个茶盏。
“嘭!”
茶盏四分五裂,茶叶和茶水洒了一地。
“来人!今儿老身不把这苏夜寒打死,老身誓不为人!”
福伯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上前来跪在苏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老夫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怎么?你也要拦我?”苏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一脚就将福伯踹了出去。
福伯又爬回来,“不是不是,是大小姐她……”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打骂的声音。
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老夫人,不好了,沉香带着四名女子杀进来了!”
苏老夫人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苏夜寒。
就见苏夜寒手中握着藤条,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看来今儿祖母是打不了夜寒了。”
苏老夫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朝着丫鬟家仆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我动手绑了她!”
说着,竟朝苏夜寒冲过来,想要自己动手了。
丫鬟家仆们何时见过老夫人如此模样,纷纷都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朝着苏夜寒围了过来。
苏夜寒扬起手中的藤条,“呼啦”一声,又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藤条砸在了谁的身上,一个惨叫声立即传来,众人又是一顿。
而也就是这么一停顿的功夫,门帘被掀开了。
沉香当先而入,接下来的是采莹、瑶之、海兰和春儿四个女子。
让苏夜寒意想不到的是,除了沉香,采莹四女的手中分别都拿有东西,什么菜刀、锄头、扫帚和马鞭……
她们四个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体格壮实的春儿就吼了声,“谁敢动我家主子!”
她大嗓门的嗓音,把屋内的人霎时都镇住了。
众家奴常年在府内做活,又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纷纷吓得都不敢再乱动。
苏老夫人气得嘴抖、手抖、全身都颤抖个不停。
李嬷嬷连忙扶住她,“老夫人,老夫人,您可要仔细留意着身子啊!”
沉香跑到苏夜寒的身边,道:“小姐,奴婢出去找采莹她们时,她们已经和下面的人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