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啊……奶奶对不住你……”柳奶奶老泪纵横。
柳勤越发挣扎。
“是奶奶没教育好你二伯,是奶奶的错,”柳奶奶哽咽,突然身子一矮,跪了下去,“但他好歹也是你二伯,也是奶奶的儿子,求你放他一条生路、饶你二伯一次吧。”
柳勤急了,立刻也跪在奶奶面前,两个人就对着跪着。
“奶奶,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二伯不放过我!奶奶,我以后怎么办?如果二伯再对我不利怎么办?如果二伯恼羞成怒的杀了我怎么办?”柳勤哭着说。
柳奶奶听说柳勤松口了,赶紧道,“放心,他不会的,一会我就教训他,我保证他不会对你怎样。”
柳勤本来绝望的心,瞬间又燃起了希望,她抬起眼,幽幽道,“奶奶,如果哪天我不明不白的死了呢?所有证据都表明我是自杀,怎么办?”
柳奶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柳勤补充了一句,“如果某一天我死了,例如跳楼,但实际上并不是我自杀而是某人为报仇推我下去,这个怎么办?”
柳奶奶毕竟活了一辈子,立刻明白,“勤勤你放心,如果真那样,奶奶我就来派出所报案大义灭亲,然后……然后奶奶就去投河,到阴间陪你,咱们祖孙俩相依为命。”
柳勤垂下眼,某种暗影流转。
——如今想来,这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当初她计划的是,直接诬赖二伯qiáng_jiān未遂,判个几年刑,但后来反思,现在这种情况她能依靠的只有奶奶和四叔家,如果真将二伯搞进去,就算她是受害者,家里人也肯定尴尬,到时候最后的靠山也就没了。
她不是离开靠山就活不下去,凭她的能力和见识,别说出去给人打工,就是做生意都没问题。
但她想学习!
重活一次,她不想再有遗憾,所以时间绝不能浪费在打工赚钱上!
想着,柳勤本来郁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好,我听奶奶的。”
林秀海冲了过来,“柳勤,你疯了吗?柳文强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柳勤站了起来,顺便将奶奶也扶了起来,“我知道你对我好,四婶,但如果让二伯判刑,除非是死刑,否则早晚有一天出来。没入狱之前,二伯最多是丧心病狂,但一旦蹲过一次牢房,只怕就变成亡命之徒,到时候更有可能报复。他怎么报复我不要紧,我怕他报复四叔和四婶,毕竟四婶也曾指证了他。”
当林秀海听说柳文强有可能会报复她时,吓了一跳,“真的?那……那不行,不行不行,咱们别指证了!”
柳勤冷眼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诸位请听好,我不追究二伯的罪责完全是因为奶奶,也是为了四叔和四婶,更是为了我们柳家,并不是我懦弱也不是我甘愿忍气吞声。”
柳奶奶立刻点头,说着又要跪。
柳勤抓住柳奶奶,“奶奶别跪,您是我长辈这样不好,请认真听我说完,”之后继续说道,“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首先,以后二伯全家不能靠近我,我会留下遗嘱,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自杀、失踪,也会报警追查二伯的罪责。其次,我不想回柳家村了,我害怕再遭毒手,我要住校。”
于红安急了,立刻道,“我们家可没钱给你住校。”
柳勤一愣,惊讶地看向柳文华。
柳文华羞涩地挠了挠头,“都是你婶子的主意,你婶子说,你妈是个拎不清的,如果你再不读些书以后会被榨得骨头渣都不剩。”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于红安立刻就吵起来,“说谁是拎不清的呢?”
林秀海可不是善茬,直接就吼了过去,“说的就是你,怎么着,你还委屈?你自己不打听打听在村儿里是什么名声?你不看看从前勤勤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你不去瞧瞧柳蓬勃和柳健康每天吃什么穿什么,你瞎呀?”
于红安脸色通红通红,“蓬勃他身子不好,健康还小呢……”
林秀海冷哼,“身子不好?身子不好去治,治不好去死,怎么着身子不好就能在家游手好闲?十九岁正是上进的好岁数,既不上学也不工作,以后还娶不娶媳妇了?怎么着,想给人当上门女婿,也不瞧瞧他那体格子,别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柳勤忍着笑,心中竖起大拇指,越来越喜欢泼辣的四婶。
于红安急得舌头打结,直拉扯身边的柳文力,希望柳文力帮忙。
然而柳文力本来就是个酒鬼,喝了一晚上的酒,早晨刚睡下就被拽来派出所,中午的时候正好上来困劲,找了个角落就蹲下去睡觉,哪搭理于红安的死活?
林秀海还没骂够,“还有,你说你家柳健康年纪小?如果我这个当婶子的没记错,柳健康今年十三了吧?这要放在过去,都能结婚生娃了,你还说他小?养个猪一年也能拉出来宰了吃肉,你家养了十三年的猪还没养够?”
于红安急了,嗷地一声,就扑过去要和林秀海打架。
老二媳妇徐小香在一旁一直不吭声,心里暗暗叫好,就想看着两个泼妇打架。
然而柳勤却冷冷道,“够了,想打架回家去,派出所可不是打架的地方,你们不怕被拘留?”
柳勤年纪虽然不大,清脆的声音也很稚嫩,但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