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小心落在了自己左侧的左侧的左侧位置,那几个位置空空如也。
这几个空位是“蓝帮”的座位,换句话说都是锦县二高的不良学生,以蓝雨祁为首,巧合的是锦县二高大部分不良少年都集中在高二,而高二的不良少年大部分都集中在六班。
有人会问,为什么好好的高中不进行分班制,按照成绩分成快班、中班、慢班,因材施教。
这个又要说起贺校长了。
贺校长说好听的是一身正气、说不好听的是不接地气,认为在华国这样应试教育下,已经很难教育出真正智商情商双高、学业能力双收的学生,如果再像别的学校那样分班,只能培养出一群考试机器。
他希望他每一个学生在高中时期都有所收获,所以坚决反对分班制。
锦县二高本来就不是什么重点高中,学生也都出自县城或者乡镇农村,也就没人反对。
正是因为贺校长,才出现了锦县二高这种奇葩的班级——全校学业最好的学生在这里,如贺一凡;全校家境最富有的学生在这里,如司亦瑾;全校最痞的学生在这里,如蓝雨祁;全校最差的学生在这里,如柳勤。
蓝帮几乎每天早晨都来一次,汇合一下,随后就习惯性的逃课,要么去迪厅,要么去网吧。
就如同现在,蓝帮的位置再次空空如也。
想到两个月后的约架,柳勤只觉得好笑。
当初一股子愤怒无从发泄,正好蓝雨祁挑衅,她也就应了……不过应了就应了,对于无所畏惧的她来说,打架又算什么?现在不是倡导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打架不也算是“体”的一部分?
……
下午的课程结束。
柳勤先去了银行,办了自己高中时期第一张银行卡,把派出所的捐款和奶奶、四婶给的钱都存了进去,只留下一百元当生活费,之后就去买包子。
在没有其他经济来源之前,她只能吃物美价廉的包子。
校门外小市场上的美食很多,除了饭馆和包子铺外,还有炸串、炸鸡架等等,浓郁的香气飘了老远,闻着香味,甚至没了吃包子的**。
当柳勤回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九点半。
她不仅在操场上跑了两圈、洗了个澡,手里还捏着两个白胖胖的包子。
寝室里除了孟丽和闫月外,其他都是别班同学。
“柳勤你这么晚吃包子,不怕胖吗?”三班孙欣雨拔下的随身听的耳机,歪着头问。
柳勤淡淡一笑,“不怕,我还真想胖一些。”
孙欣雨翻了翻白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那么好的身材吗?”
柳勤哭笑不得,“我这叫身材?用包身工来形容还差不多,前凸后翘才叫好身材吧?”
“波霸有什么好?看着就不舒服。”闫月插了一句。
柳勤正要从一个服装从业者的角度分析有胸部才能显出腰肢,穿衣服才更好看,然而转念一想的,成年人的审美和高中生的审美肯定是有差距的,最后就笑笑没反驳,拿了书去走廊看书。
柳勤走了,孙欣雨扭头问自己上铺的孟丽,“孟丽,柳勤人看起来挺好的,她以前就是这样吗,我们班有传言说她跳楼后换了个人,是借尸还魂呢。”
孟丽正翻看漫画,顿时就不乐意了,“你们班还真喜欢传播封建迷信,政治都是白学的?唯物论都白学了?无聊!”
孙欣雨嘟囔了句,“我也没说肯定是借尸还魂,只是有这个谣言所以问问你,如果我认定了,还用得着问?”
闫月赶忙道,“是啊,是啊,都是误会,再者说了,我们住一个寝室,别说什么尸啊魂啊,怪吓人的。”
孟丽噗嗤一笑,“搞不好哪天那个魂儿用腻了柳勤的身子,换孙欣雨的身体呢。”
孙欣雨急了,“别说了,我怕鬼。”
“怕鬼好办,我给你讲几个鬼故事,例如一双绣花鞋。”孟丽语气贼兮兮。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不说这个话题了……”
“偏说偏说。”
寝室里闹成一片,寝室外,柳勤啃完了包子就开始看书。
女寝的走廊上人来人往,看见柳勤后议论纷纷。
隐约能听见什么“真用功”“装模作样”乱七八糟的言论,然而柳勤头也不抬,只仿佛没听见一般。
一晃,一周过去。
时光平静流淌。
除了数学和英语,柳勤已经勉强跟上了其他课程,而在体能锻炼方面,她取消了“午跑”,只留下晨跑和夜跑。
是夜,晚八点。
又是柳勤的晚跑时间。
才刚开始跑,就有一人追了上来,与她并肩,“柳勤同学。”
柳勤吓一跳,扭头看去,“张希铭?你不打篮球了?”
每天晚自习后,几个高二男生都会到篮球场打上一会篮球,其中就有张希铭一个。
因为共在操场,两人经常见面,但别说攀谈,甚至招呼都从来不打一个。
柳勤我行我素地热身、跑步、练习,离开;张希铭也跟着一群男生到篮球场打球,打完球后一起嘻嘻哈哈的离开。
一边慢跑,张希铭一边伸手指篮球场的方向,“你觉得在这种光线下,我们能看清篮球吗?”
柳勤恍然大悟,失笑起来,“原来如此,天黑了自然不能打篮球,我这几天忙得脑子秀逗了。”
张希铭没停下,一直和柳勤并肩跑着,脸色却严肃了起来,“你觉得你二伯还会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