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铭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桌旁的一本书,是本练习册。

看外表,练习册干净得好像新的一样,但翻开却发现,里面满是笔迹,却不是答案。

“你不在练习册上做习题?”张希铭一边翻看一边问。

“嗯,我都写在本子上。”柳勤说着,指了另一边的一摞本子。

张希铭随手拿出几本,从本子上的手写标题找到练习册对应习题本,“很认真。”

“在讽刺我?”

张希铭哭笑不得,“我们没仇,我没事讽刺你做什么?”

柳勤伸出细细的手指隔空指张希铭头是为什么?”

“我一个大男人,就因为这个讽刺你?”

柳勤耸肩,没回答。

张希铭继续看习题,发现练习册上的符号都是柳勤错过的题,“这些错题,你重新做了?”

“嗯,错了的题,第二天会重新做一次,一周后再重新做一次,一个月后继续做,预计三个月后可以再来一次。”为什么说是预计?因为她自重生到现在还没满三个月。

张希铭失笑,“你能记得什么时候重做?”

“能,因为有计划表,在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柳勤道。

张希铭放下习题,发现书桌下面有两个大抽屉,将右边的抽屉拉开,入目是个一本袖珍日历,日历一旁是小册子。

将小册子翻开,发现已经用了大半。

从第一页开始翻,张希铭惊讶的发现,柳勤竟然将每天做了哪些练习册哪些题,都一一记录,更令人惊讶的是,上面题量惊人。

张希铭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柳勤,“这些题……你都做完了?”

柳勤不解,“是啊,只要上面写着完成的,就是做完的,没做完不会乱写。”

“什么时候做习题?”

“不一定,有时候利用下课时间,有时候理科课时偷偷地做题,有的是自习课,不过大部分都是家教科结束,晚上做习题。”

“你几点睡觉?”

“不一定,一般在一点半到两点吧。”

“几点起床?”

“六点。”

“晚上几点开始做题?”

“九点半开始,每天要保证四个小时学习时间,”柳勤刮了刮鼻尖,“有一阵子耽误了时间,就是练习舞蹈那阵子,大概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练习吧。”

张希铭沉默了。

他以为自己很努力很用功,但和柳勤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波涛汹涌。

有那么一瞬间,张希铭竟然潜意识把柳勤拉到了对立面,当成了假想敌。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柳勤被六班不少人挤兑,如此优秀、自控力如此可怕的人,连他的敌意也被激了出来。

张希铭有些不甘心,努力在这严谨到苛刻的记事本上找到什么漏洞来弥补他震惊的心,“四个小时能完成这么多题?夸张了吧?”

柳勤伸手把本子拿来,翻看了下,“能完成,而且本上的题根本用不上四小时,毕竟我还要抽时间背政史地。有一点我得解释一下,我只做自己会的题、或者我稍微研究下就能明白的题,那种需要大把时间钻研的题目直接放弃,毕竟我还处在扫盲阶段,练习大量低分题对我的提升更大。”

就算柳勤这么解释,但张希铭心里依旧不舒服。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希铭努力平稳语调,“怎么可能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多的题?”

“专心,”柳勤也不藏着掖着,“例如说,我打开一个练习册。”

说着,拿起刚刚张希铭翻看的练习册,“先粗略扫一眼准备完成的题心里有个数,之后放空头脑闷头做,在预计完成任务之前绝不溜号。”

“绝不溜号?”张希铭一愣,“能做到?”

“能,而且我和蓝雨祁约定,除非有万不得已的大事,否则不互相干扰。”

“……”

张希铭突然觉得压力很大,“中间不休息?”

“不休息。”

“累吗?”

柳勤点头,“很累,每次完成后,大脑都很疲惫,直接躺在床上甚至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大概缓上五分钟,然后起床洗洗衣服之类活动一下,再进行下一轮。”

虽然没亲眼目睹,但张希铭却能想象到画面。

他看向柳勤苍白蜡黄的面色以及略有凹陷的眼窝,“所以,你就这么虐待自己?”

“我不觉得是虐待,反倒很喜欢这种感觉,”柳勤歪着头,勾起的唇角好像回味一般,“那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每次都有重生的幸福。”

张希铭叹了口气,“算了,左右还有两年,拼是要拼,但也要注意身体。”

“你也是,注意身体归注意身体,但是也要拼。”柳勤戏谑地挤了挤眼睛。

张希铭挑眉,“小子,你在挑衅?”

柳勤耸肩,“挑衅多难听?叫警告,否则改天我和蓝雨祁考上帝都的大学而你落榜,多难看?”

张希铭差点被气背过去,“我说柳勤,现在是我在大榜前五而不是你,你这家伙就爬了一次文科帮便骄傲成这样,如果不小心上了大榜前十,二高是不是还容不下你了?”

“容得下容不下先不说,昨天的成绩不代表将来,你可不能放松。”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放松了?”

“没看见,这不是善意的提醒吗?”柳勤发现,她很喜欢这么和张希铭抬杠,尤其看见他头顶上的小辫子,就更想污蔑他了。

“这么肆无忌惮?”张希铭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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