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摇头,“乖,上车,我答应你回头再组织一次聚会。”

“真的?”姚香林高兴起来。

“你上车,我就考虑。”柳勤威胁地一指车门。

姚香林无奈,“好好好,我上车,但你一定要组织啊!真的要组织啊!”说着,三步一回头地上了车。

很快,公交车门关上,车离开。

已是下午,天越来越暗,不知不觉阴天了。

柳勤穿得不多,纤细的身子在秋风中好像孤叶一般凄凉。

愣愣地站在车站,车来了,车门打开。

司机见小姑娘在愣神,好心问道,“姑娘上不上车?”

柳勤醒了过来,歉意地摇了摇头,“抱歉,不上车。”

车门关了,公交车开走。

柳勤发现又一辆公交车要进站,为避嫌赶忙离开,向蓝雨祁家慢慢地走。

一边走一边思考。

乱七八糟地思考。

或者考试成绩、或者苏若馨假笑的脸、或者崔明泰阴险的眼神、或者柳奶奶发疼的腿、或者四婶家积压的货、或者……张希铭偷笑的眼神。

各种各样的情绪糅杂,连她自己都捋顺不了。

就这么慢慢走,不知不觉天越来越黑,阴暗的天地之间,一片一片白色的点点飘落下来,落在柳勤的鼻头,微凉。

柳勤惊愕地抬头——下雪了?

这是她重生后看见的第一场雪,好似也告诉她,无论如何彷徨,时间依旧在前进、事态依旧在发展,阻碍不得,也没有退路。

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前进,不止不休。

天越来越冷,柳勤的心却越发坚硬,越发炙热。

……

冰冷僵硬的手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临进门前,柳勤将身上薄薄的积雪抖了抖,面前一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迎了出来。

抬头随口道,“别出来,外面冷……啊!!”

饶是镇定的柳勤,也尖叫起来。

蓝雨祁面颊微红,冷冷地瞪了一眼,“喊什么喊,大惊小怪。”

柳勤推开蓝雨祁冲了进去,关上门拉住她,“雨祁你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把头发剪成了这个样子?雨祁你没事吧?有什么委屈和我说!”

蓝雨祁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委屈?这头发剪得很难看吗?”

柳勤定睛看去——蓝雨祁确确实实剪头发了,但非但一点不丑,还很清爽。

原本梳着古惑仔流行的中分发,面颊遮得几乎只能看见一根笔直的鼻梁,配合若隐若现的双眼,绝对的杀气腾腾。

但现在,蓝雨祁剪了刘海,不是乖巧的齐刘海,碎碎的很随意,其他头发则是在脑后不高不矮的地方扎了个小辫子。

蓝雨祁的头骨很标准,有着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唇以及微微上翘的尖下巴,后脑勺也是圆润,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极其完美。

清爽的发型,将蓝雨祁英气的面颊显得更为干净。

柳勤怔怔地看着她,“雨祁,你真漂亮。”

蓝雨祁嘴角抽了抽,“拜托别胡扯了,我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有数。”

“我是说认真的。”

“别闹,长成苏若馨那样才漂亮呢,”蓝雨祁闷闷道,“虽然我讨厌她那个人,但却很喜欢她柔美的气质。”

柳勤认真,“你和她的气质完全不同,柔美固然好,但却也有很多人喜欢你这种英气、帅气的美。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受什么刺激了?下午时你去哪了?”突然,声音一顿,“等等,难道这个就是‘答案’!?”

用三天的时间苦苦思索的“答案”。

蓝雨祁点了点头,“是的,”破天荒,肉麻地拉住柳勤的手,将她拉到客厅的餐桌旁坐下,两人面对面,“月考之后我如梦初醒,那种感觉很诡异,好像从前的一切像做梦一样,我能理解从前的想法,但却不认同,我对这个世界、这个人生有了新的想法、新的目标。”

得结结巴巴。

柳勤没打断,微笑着点头,鼓励她继续说。

蓝雨祁平静下来,随后缓缓道,“我不想像从前那么活了,我觉得那么漫无目的活着毫无乐趣、毫无意义。”

柳勤忍不住插嘴,“你在报复。”

蓝雨祁一怔。

柳勤继续道,“你看起来混黑道,实际上只是虚张声势;你每天逃学,实际上是去健身房打发时间;你凶神恶煞,实际上是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这些人,是你的爸爸和妈妈,对吗?”

蓝雨祁眼神闪了闪,嘴巴动了动,想辩解,却无力说出,因为事实正如柳勤所说。

柳勤垂下眼,“你放心,我不帮你父母洗白,父母这个东西,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没什么可洗白。母爱固然伟大,但描述的却是那些靠谱母亲、那些正常人。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什么母亲自有苦衷,那些人只是没摊到不靠谱的母亲罢了。”说着,苦笑了两声,“比如说,对你的母亲,多多少少我还能帮忙洗白、但我都不知怎么帮我自己母亲洗白。”

想到柳勤的父母,蓝雨祁也是哑口无言,她知道和柳勤的父母比,自己爸妈还有情可原。

“你爸妈除了没给你关爱和陪伴,其他该给你的都给了,”柳勤苦笑,“但我父母却拿我当奴隶……天,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什么时候也开始卖惨了?不不不,不卖惨,我想说的是——我们生下来便是个独立的生命,有父母参与固然是好,没父母参与我们也要活得精彩不是吗?难道要用我们的人生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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