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酒鬼你也得去问问呀。”
于是,柳文华下了楼,“谁?谁砸门?”
“是我,张希铭。”
柳文华一愣,“张希铭?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毕竟隔着一道卷帘门,柳文华分辨不出门外的声音到底是不是张希铭,再者说他和张希铭也不熟。
蓝雨祁上前,“我们来……”
“四叔你不用开门,我们路过这里,不知道勤勤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接上她一起走,不在的话,我们就回家找她。”还没等蓝雨祁说完,张希铭就打断。
柳文华已经把卷帘门打开,借着灯光一看,果然是张希铭。
柳文华一脸懵逼,“勤勤说她给你打电话,让你接她回家,怎么……她没回家?”
蓝雨祁的脸都白了——到底怎么回事?柳勤说打电话给张希铭,但最后电话没打、没回家,人还不见了!她去哪了?她不会出事了吧?
张希铭对蓝雨祁使了个眼色,让她镇静,之后平静道,“原来是这样,四叔您放心吧,刚刚我们几人在外面玩所以没回家,不知道她回没回家,柳勤那家伙就是太要强,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
柳文华原本不安,但听张希铭这么说,也就稍稍放心。
张希铭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我们锦县治安很好,再说这里离蓝雨祁家也不远,一定是那家伙任性地自己跑回家了,我们回家看看就好。”
柳文华终于放了心,“也好,你们回去看看,如果真没找到勤勤,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叹了口气,“是应该买个移动电话了,原本我们打电话都用门口的ic电话亭,谁知道这几天不知道被谁砸了,估计勤勤肯定是嫌西边的电话亭远才直接回家的。”
又说了两句,柳文华便放下卷帘门回去睡觉,张希铭和蓝雨祁则是一脸淡定地回了车里。
回到车里,张希铭道,“刚刚我不让你说,是怕四婶担心,四婶现在怀孕不能有情绪波动。”
“我知道。”蓝雨祁回答。
两人的声音都在抖。
沉默了片刻,蓝雨祁问道,“勤勤会不会是中途有什么事走开了?”
“不会,”张希铭斩钉截铁,“你跟我来。”
说着,再次推门下了车。
蓝雨祁急忙跟上。
张希铭去了哪里?
去找西侧的电话亭。
从柳文华的话里能听出来,柳勤原本是想给他打电话,但因为门口电话亭坏了所以去了西面的电话亭,如果柳勤真遇到了什么,绝对会留下线索。
张希铭越想越害怕,害怕柳勤遇到危险。
冬日的夜里一片漆黑,两人一前一后快走如奔跑。
终于,在距离将近一百米的地方,见到了传说中“西面电话亭”。
张希铭冲过去检查电话亭。
蓝雨祁也赶了过去,“有线索吗?”
张希铭拿起电话,按了几下按钮,从钱包里抽出来ic卡插进去,拨到自己的手机上。
张希铭很仔细没有丝毫含糊,即便是拨通了自己手机依旧不放心,还接通听通话是否正常。
“通话正常,”张希铭将电话听筒重新挂回电话亭,双眉紧皱、面色严肃,“柳勤既然说了给我打电话,就一定会打,公用电话机正常但我没接到,说明柳勤在打电话前或者打电话时遇到了什么。”
蓝雨祁紧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张希铭道,“你让司机把车开来,对着电话亭开车灯。”
“好。”蓝雨祁转身就要跑。
“等等,”张希铭追了过去,“我和你一起去。”已经丢了一个,可不能再丢一个。
蓝雨祁也没逞强,任由张希铭跟着。
很快,车开来了。
开灯。
刚刚还漆黑一片,瞬间亮如白昼。
蓝雨祁正要走过去,张希铭却制止,“等等,别过去。”
蓝雨祁立刻站在原地。
“刚刚我犯了个错误,没第一时间保护犯罪现场,不过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场应该没被破坏。”说着,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先观察地面,然后凝眸观察电话亭。
蓝雨祁紧张,“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有,地上脚印很乱,还有拖拽的痕迹。”张希铭伸手一指。
蓝雨祁的心差点跳出来,“拖拽?会不会是勤勤?”
“锦县人没有夜生活的习惯,这么晚来到这么偏僻的电话亭,除了柳勤没别人,”张希铭也是强做镇定,“从拖拽的痕迹来看,被害人从电话亭被人拽离开十米后,要么被制服抱走,要么被打晕,因为挣扎痕迹消失。”
蓝雨祁瞬间捂住嘴,她怕自己不小心喊出来。
张希铭也希望他的判断是错误的,但习惯性的逻辑思维让他养成一个习惯,便是驳倒已知推理时需要证据,不能凭空想象的驳倒,证据才是一切。
然而该死,现在他实在找不出其他证据,就算侥幸被拖走的人不是柳勤,也确确实实有人被拖走。
张希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清空大脑,随后睁开眼,再次检查。
突然,在电话亭上,他发现了一个线索——如果这个线索是柳勤留下的话。
却见,ic公用电话亭“锦县电话局”的“锦”字上有新鲜的打砸痕迹。
张希铭眼神闪了闪,立刻重新拿起话筒,却见话筒上沿也有一些划痕,用手指轻轻触摸,确定也是新鲜划痕。
将话筒在电话亭划痕前反复做对比,脑海中模拟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