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有时候我也这样,失眠的时候换一个环境就睡着了。”姚香林迎合。

蓝雨祁也就没多想。

柳勤飞快洗漱完,不敢耽搁,穿上衣服便将两人拽出来,她生怕两人再在床上发现什么,例如说——短发?

……

柳勤用了十五分钟便完成了梳洗,刚出门,发现三名男生等在门外。

“这才八点多,我们找地方吃饭。”司亦瑾道。

柳勤婉拒,“你们去吧,我不太饿,我先去看看奶奶。”心里自责得很——怎么就起床晚了?心真大!够丢人!

张希铭却道,“我刚刚去住院部看过奶奶了,昨晚大伯守在这,一切都好,我还帮他们在食堂打了饭,听大伯的意思,护工也已经找到,大概十点多就能过来,九点半到门诊检查,因为奶奶的情况特殊,所以开了绿色通道优先检查、第一时间确定手术时间,所以你别担心,去吃饭吧。”

柳勤怔住,脑海中回忆起来那张空荡荡的床,又见张希铭的面容,心中暖得想哭,“好。”

三人在酒店楼下找了一家连锁豆浆店,喝豆浆、吃油条包子小咸菜。

柳勤坐在张希铭身旁,趁着大家聊天时,她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你昨晚睡了吗?”

“睡了。”

“胡说,昨天睡的时候已经3、4点,你又提早到病房,我不信你睡了。”

张希铭吃吃地笑,“打了个盹,你别担心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

“如果真担心,就给我个机会抱着你睡一晚,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柳勤惊呆了,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张希铭,“你……你特么是疯了吧?”因为太过惊诧,连脏话都蹦了出来。

“怎么?”张希铭饶有兴致。

柳勤的声音压得更小,“当着这么多人,说那些?”

姚香林道,“喂,你们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告诉我们?”

张希铭撇了一眼,“你和姜越没说过悄悄话?方便告诉外人吗?”

如果是从前,姚香林肯定是要和张希铭“钢”上一会,但此时此刻,姚香林咬了咬唇,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硬是没吭声。

——有时女生的示弱,是给男生最大的面子。

姚香林不仅给了张希铭面子,更是给了姜越面子,毕竟众人见泼辣跋扈的女生时,并不会认为其男朋友温柔包容,更多的是认为男生窝囊没用。

但女生示弱就是真吃亏吗?

不!

姚香林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样,激起姜越的保护欲,“万年好人”的姜越奋起反抗了起来,“就算我们说悄悄话,也没在别人吃饭时说过,这种肉麻的事儿,咱不干。”

“……”张希铭。

柳勤差点喷了豆浆,对姚香林偷偷伸出大拇指——干得漂亮!

姚香林也是对柳勤不断挤眼睛。

这一局,张希铭少见的惨败。

姚香林小鸟依人地靠过去,温柔道,“亲爱的,别把话说得那么直接嘛,有勤勤在,勉强要给希铭留些面子。”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姜越给自己心爱的女友夹了个灌汤包,“知道了。”

一旁的蓝雨祁和司亦瑾,“……”

司亦瑾小声道,“我说,我怎么觉得姚香林那傻大姐开始长心眼了?”

司亦瑾的话没得到蓝雨祁肯定的回应,倒是得来一计大白眼。

司亦瑾这才想起来,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只能说姚香林的坏话,不能说姚香林的好话,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女朋友没和其他女生因为他而吃醋,反倒是和姚香林因为柳勤而吃醋。

如此想来,心底竟然酸溜溜。

……

当到达住院处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

姜越、张希铭和司亦瑾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将柳奶奶移到了轮椅上,甚至没用柳文武帮忙。

柳勤见柳文武眼里满是血丝,小声道,“大伯一夜没睡吧?一会还用上班吗?”

柳文武笑道,“不用,今天没什么重要会议便可以不去,哦对了,勤勤还不知道大伯在鲁南做什么吧?”

柳勤点头。

柳文武叹了口气,“我和你伯母是大学同学,都是鲁南师范大学毕业,后来她到教委工作,我到高中当了老师,再后来因为经济压力,我和你伯母商量必须有个人辞职做其他的营生,否则两人的死工资实在难以负担你堂哥堂姐的学费、特长培训费。你伯母在教委工作相对稳定清闲,可以照顾家里,我便辞职办了个培训班,也算是老天眷顾,竟然第一届培训班就出了个鲁南市理科状元,随后培训班的名声大起,后来又接连碰见几个争气的好学生,来学习的同学越来越多,不得已又开办了两个培训班、三个培训班,直到了成立第十个培训班时,你伯母便提议直接注册学校,那样管理起来也方便,否则这十个培训班分散在鲁南市各处,我每天都骑着自行车跑得很辛苦,这样,就有了培训学校。”

说着,柳文武苦笑,“我成立培训学校这件事刻意隐瞒,没向家里透露,否则那几个打秋风的弟弟都能把我折腾死。”

柳勤十分认同,“是啊,所以我写稿赚钱的事也没和家人说,就怕他们打秋风。”

张希铭见两人聊天,便自作主张将柳奶奶推出病房,向门诊楼走。

经验丰富的姚香林则是保管着所有证件,带着柳奶奶在县中心医院的各种检查报告跟在张希铭身旁。

柳勤和柳文武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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