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柳勤应该关掉电脑去看书,但右手却忍不住黏在鼠标上,怎么也离不开。
挣扎了片刻,伴随着一声无奈叹息,柳勤终于顺应内心的**,将扣扣名单拉到最下面。
名单最下面,是一个暗的头像。
柳勤定定盯着那头像好久,脑海中一幕幕再次像放电影一样涌过,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半年却可以怀念一年,如果像文章里写的,印象会一点点模糊,然而她对他非但没模糊,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可怕,好像前一天还见过面一样。
给自己五分钟的时间放纵,紧接着柳勤便收回思绪,将心里那抹身影狠狠压制下去,关掉电脑回房间看书。
……
高考前的一个月,压力大到让人喘不过气来,是心里压力。
这个时间该学的已经学完了、该背的已经背完了,剩下的只要巩固下从前学的、重新复习错题,外加扛住压力便好。
凌晨一点。
柳勤趴在桌上,手臂下压的是写得密密麻麻的习题册,她注意力逐渐涣散——这个时候张希铭会在做什么?他会不会也觉得压力很大?也不知……他能不能得偿所愿。
……
一个月后,高考。
大清早,考场学校外便围了乌压压的人,一个考生两个送,标配。
虽然锦县只是个县城,但东山省毕竟是高考大省,锦县二高废不代表一高和实验高中废,家长们的重视程度还是很高的。
当然,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二高也不废,却不知是考生们激进的状态影响了家长,还是这一届二高考生家长本就特殊,二高考生们一反从前的疲态,面对高考斗志昂扬。
突然,一辆很大的车缓缓开过来。
准备进考场的考生和家长们纷纷看过去。
“哇,这车真漂亮,是商务车吗?”
“不是,这是保姆车。”
“保姆车?”
“对,之前在电视上经常看见,明星们经常坐,这种车保密措施好,里面也舒服豪华,可以在里面休息或者化妆换衣服。”
“难道这车是哪个考生的?也太夸张了吧?”
“谁知道呢?”
保姆车里,某两人也在懵逼状态。
柳勤看着窗外一道道好奇的视线,压低了声音,“虽然我早就接受了现实,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刘叔太夸张了!”
蓝雨祁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夸张,我敢发誓,我之前真的不知情,如果我知道刘叔用保姆车来送我们,我绝对会拒绝。”
没错,几天前刘经理便说要亲自陪蓝雨祁和柳勤考试,两人刚开始是拒绝的,不想搞这个特殊,但刘经理说有很多考生都有车接送,高考正是热的时候,车里有空调凉快,还能放松心情,对考试有益。
两个人到底年幼无知相信了刘经理的鬼话,于是大清早便在目瞪口呆中上了夸张的保姆车。
柳勤认为自己也是心里够强大,换个心理素质差的,搞不好真会影响考试情绪。
“好了,吐槽归吐槽,”柳勤安慰道,“但客观地说,保姆车确实很方便,我看会书平静下。”
蓝雨祁也掏出了书,“也不知道亦瑾那边情况怎样了。”
柳勤和蓝雨祁被分到了一高考试,司亦瑾被分到了实验高中,贺一凡则被分到二高考试,四个人并不是在一起。
听了蓝雨祁的话,柳勤却也想到一个人——却不知,他那边可好,锦县都这般拥挤,鲁南市应该更是如此吧。
突然意识打自己又想起了张希铭,柳勤连忙甩了甩头,让这思绪快些消散,“雨祁,我们麻烦刘叔帮忙放个钢琴曲怎样?声音小一些,可以减压的那种。”
“没问题。”蓝雨祁离开座位,跑到前部拉开窗子和刘经理说了。
……
两天后,高考结束,一切顺利。
大清早,柳勤按时醒来,准备下床洗漱,当坐起来时才想起来已经高考结束——整整两年的时间,她几乎没睡过懒觉,只有更早起却没有晚起,时间久了这种紧绷感已融入骨髓。
躺回床上,准备再睡一会。
别人都以为柳勤是个不知疲倦的学习机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最大的愿望便是每天多睡一会,哪怕只有一会也好。
如今终于梦想成真,反倒不习惯起来。
柳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有那么瞬间特别想冲动地找某人解释,但想到最后的高考分还没下,认为这个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分数,便把那个解释的冲动又推了推。
就在胡思乱想中,再次沉沉睡去。
十点钟,蓝雨祁溜了进来,见柳勤在睡着,又退了回去,关上门,对身后的司亦瑾小声道,“还睡着呢。”
就这样,柳勤睡了整整一天,下午醒来后把衣服洗了洗,趴在电脑前看了看网页准备写个稿子,不知不觉又瞌睡起来,于是重新回房间睡。
直睡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怎么也睡不着不说,还头疼欲裂。
房内静悄悄,柳勤来到蓝雨祁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发现其不在家,这才停止了蹑手蹑脚。
开灯,洗澡,到厨房烧饭。
一切都弄完后,打开电脑浏览网页,看看最新潮流,再写一些稿子。
……
人生就像台阶,每登上一个台阶,都会有一些新的感悟和目标,同样,当未登上新台阶时也很难想象未来自己心态会变成什么样,就好像如今的柳勤。
从前的她以为高考是人生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