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财我不稀罕,我想要的只有奶奶,人家不是说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就要这一宝。”柳勤知道自己不是圣母病发作,而是真的想要个家人,那家人不用帮她也不用带来什么利益,只要她知道家里有个人等她、回家的时候有人问候她一下,足矣。

柳奶奶就如同在大海中抓住一根浮木,眼神带了希望的神色,“好,以后再说吧。”

随后,柳勤将柳奶奶又扶回了屋里,重新回来写作业。

翻开英语书,饶是镇定的柳勤也想哭了,她不知道单词认不认识她,反正她是不认识单词的。

然而还能怎么办?干了这杯凉白开,低头就是背呗。

一下午的时间,默默过去。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林秀海急匆匆的从房里跑了出来,“哎呀,我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这可怎么办?”

柳勤正在做晚饭,扭头对林秀海安抚一笑,“别担心四婶,咱们不用去那么早,天还没全黑呢,没几个人逛夜市,反倒是市场管理员多,不能去。”

柳勤等人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

柳勤给林秀海重新打扮了下,林秀海是既高兴又羞涩,但有不好让村子里其他人看见,出门的时候就蒙了一块大头巾。

柳文华骑了三轮车,拉着柳勤和抱着头巾的林秀海去县城。

好在柳家村离县城不远,但就算是骑车到市场,也有半个小时呢。

路上自然是碰见村民的。

吴立媳妇看见,扯嗓门问,“老四、老四媳妇,大晚上的,你们要去做什么?”

林秀海道,“出去溜达着玩。”

“这不是柳勤吗?比以前漂亮了,柳勤你不回家,跟着老四家干什么?”

林秀海立刻扯嗓门开怼,“柳勤是我和文华的侄女,跟着我们出去走走有什么不行?谁像你家六亲不认还事儿多,哪你都能管着,你是村主任还是什么?回头我和柳主任说说的,赶紧下台把主任给你当,这个事儿啊!”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打了退堂鼓,“我不就问问吗?至于吗?狗咬吕洞宾,真是。”说着,转身跑了。

柳文华赶紧紧着把三轮车骑过去,对于自家泼辣的媳妇,实在是没有办法。

柳勤捂着脸,双肩不停的抖。

“勤勤你怎么了,哭了?”林秀海问。

柳勤抬起头,笑着摇头,“没,我在笑,四婶真是说得太好了,那人我记得,是我们村儿有名的长舌妇,天天在后边嚼人家舌根。”

林秀海冷哼一声,“我给你讲勤勤,就这种人典型的吃软怕硬,谁软她欺负谁、嚼谁的舌根,你问问她敢不敢背后嚼我的舌根,老娘把他家都砸了。”

柳勤频频点头,“四婶说的是。”

在很多城里人的幻想中,农村民风淳朴,但作为农村出身的柳勤知道,农村是最欺软怕硬的地方,农村人的淳朴是对自家人、自家族的人。对外,都是一致对外的。

每个村子里都有大姓,例如柳家村的柳姓就是大姓,这么一大帮子人会欺负其他小家族,不说别的,就说四婶林秀海的林家,刚搬到柳家村的时候没少挨欺负,也正是因此,林秀海从小就和人掐架培养了个泼辣的性格,后来相亲的时候,到底还是找了“大姓家族”嫁了,也就是柳家。

柳勤看着愤愤不平的林秀海和老老实实骑三轮车载着两人四叔柳文华,却认为这就是缘分,四叔和四婶的结合虽然女强男弱看着奇葩,但也是互补的天生一对。

……

半个小时后,当三人到达县城的夜市时,天几乎已经全黑下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秀海一下子怯场了,拉着柳勤的手,“我说勤勤,我们真能……卖衣服吗?你说我这么胖,这么丑,人家能买我的衣服吗?”

柳勤握住林秀海冰凉满是冷汗的手,“四婶还记得我让你背的那些话吗?”

“记得。”

“那就行。”

车停了,柳文华也紧张起来。

却见柳勤有条不紊地拿出黑色塑料袋,把衣服拎起来,一件件挂在特制的衣架上,把剩下的衣服塞到一个大布包里,“四叔,一会你的任务就是背着布包,举着这个衣架,你不用吆喝,也不用说话,但一定要看好衣服别被人偷了去。”

“行。”柳文华松了口气。

柳勤把另一个衣架挂满了衣服,交给林秀海,“四婶,一会你就举着这个,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好。”林秀海的声音发抖。

锁好了三轮自行车,三人顺着人流挤进夜市里。

往来的行人看见这高高的衣架,免不得要看上几眼。

柳勤对林秀海说,“四婶,喊那句,出口尾单衣服只有三十件那句。”

林秀海给自己鼓气,然后咬了咬牙,开始喊了起来,“出口尾单衣服便宜卖了,就三十几件多了没有,谁买谁捡便宜,卖完就走了。”

果然,林秀海没喊几句,就吸引来两个小姑娘看。

柳勤示意林秀海夫妻到路边,别站在人群里面。

“那件衣服拿下来给我看看。”一个小姑娘指了一件胸前带字母的t恤。

柳勤赶紧给拿了下来,“美女真识货,就数这件衣服最少,这件衣服是厂里给西班牙代工的,欧美风,你看着款式简单穿起来特别高档,你摸摸料子,比商场里的还好,就三件,卖了就没了。”

林秀海一愣——啥三件,不是一共有十件吗?

柳勤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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