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三年后,贺校长是带着遗憾退休的。

换句话说——天才贺一凡也没考上京华大学!并没有打破这个记录!

前一世时,柳勤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以为京华大学也许实在太难考了,但重活一次,有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和立场,柳勤才发现,贺一凡考不上京华大学是正常,能考上才怪。

锦县本来就是个差一些的小县城,教学质量一般、学习风气也一般,何况是二高。

锦县第一中学和试验高中都在拼命抓成绩以面对应试教育,而贺校长却依旧搞什么情怀教育,不肯放弃每一个学生,甚至把唯一的升学希望的学生同混混凑在一起。

像话吗?

如何升学?

也许某些偶像剧或者电影里演过,某个老师或校长被分配到了脏乱差学校,随后用自己的真心打动每一个学生,最后发生了奇迹,所有学生都超水平发挥而取得好成绩、有了好前途。

然而这样的奇迹也只发生在银幕上,现实里没有。

在现实的应试教育里,想取得好成绩,就要有最好的老师、最勤奋的学生。

“柳勤,你为什么这么问?”贺一凡见柳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柳勤收回思绪,“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苍蝇的飞行速度不如火车的速度,但如果苍蝇在火车中,与火车行驶方向一致,苍蝇会继续向前飞还是因为速度不如火车而被甩出去?”

“当然是继续向前飞,当火车启动时,苍蝇落在某处,它会得到加速度,并始终和车内保持相对静止,它即使再飞来,也同时具有了与车同样的速度。如果火车启动时候苍蝇处于飞行状态,则由于火车加速度有限、空气的推力以及它的飞行调节本领,苍蝇很快就能继续飞行。”贺一凡的声音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想请教我物理题?”

“不是物理,”柳勤摇头,“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两只苍蝇,一只在车厢内、一只在车厢外,两只苍蝇的飞行速度相同,但这时火车启动了,车外的苍蝇要如何才能追得上车厢里的苍蝇?”

贺一凡不解地看向柳勤,“要……更努力吧?”这是什么古怪问题?

柳勤面色凝重,“你说得没错,就是要更努力,如果车厢外的苍蝇足够强壮,而火车速度不快,也许……有可能……天上掉馅饼,车外的苍蝇能追上,但它再强壮也是个苍蝇,而不是雄鹰,对吗?”

当贺一凡听见“雄鹰”的词语时,瞬间好像明白了柳勤指的是什么,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物理现象,“柳勤,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勤道,“现在可以把你想象成一只苍蝇,只不过你是火车外的苍蝇。有许许多多和你一样聪明、一样努力的苍蝇却在火车里,这些火车或者是重点中学、或者是高级教师、或者是有家教的精心指导、或者是一个见基础的火箭班,但你什么都没有,你是火车外的苍蝇,你要拼了命的去追赶火车里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贺一凡垂下眼,放下饮料,面色凝重,“你看出来了?”

“呃?”柳勤不懂。

“为了维持现在的成绩,我很辛苦。”

“……”

柳勤表现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是震惊的,她做梦都没想到,从来以天才形象示人的贺一凡竟有这样的痛苦。

“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劝贺校长。”柳勤道。

贺一凡心底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怎么劝?说我坚持不住了?说我胆怯了?”虽然语气是怒吼,但声音却压到最低。

柳勤看着面红耳赤贺一凡,才想起——每个人都有个独特的自尊心,她有,贺一凡也有。

“算了,慢慢想办法吧。”柳勤叹了口气。

贺一凡心中怒火依旧无法平息,倒了杯饮料,狠狠灌了下去。

柳勤突然发现,她做错了,不应该说这些话。

她把贺一凡心底的伤疤揭开,更见到其脆弱的一面,以后两人见面怕是……更尴尬了。

贺一凡起身。

“你做什么去?”柳勤赶忙问道。

贺一凡皱了皱眉,“找厕所。”

“……好。”柳勤以为贺一凡要暴走呢。

贺一凡走了,柳勤暗搓搓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却见张希铭面容清冷地看着她。

他的双眸幽黑,明明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却好像两柄刀般犀利地刺穿她,“我……刚刚好像说错话了。”她尴尬。

张希铭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没关系,这世上哪那么多好听的话?”

柳勤噗嗤一笑,“你真会安慰人。”

“实话实说而已。”说着,张希铭站了起来。

柳勤以为张希铭去厕所,也就没问。

但当六人吃完了宵夜,准备结账的时候柳勤才知道,张希铭又把账单提早结了。

……

周一。

同样的清晨,这一天的氛围却截然不同。

学生们到教室报道一下后,就把自己的凳子搬到操场,工整摆在用白灰线划出来的区域。

每个班级都有这么一块地方,后面放凳子前面放桌子,桌子外面挂着横幅,上面写着自己班级的口号,每个口号都不同,往往都是积极向上,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什么勇往直前努力拼搏等等,与十几年后的高中大学另类奇葩夺人眼球的口号相比,这个时代的口号还算是本分。

运动会座位上的安排也很有趣,前几排坐着的都是没报项目的同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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