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就应该出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们出钱算什么?”

“是啊,”有人附和,“贺一凡救得是柳勤,一会看看柳勤出多少钱。”

“她能出钱?学费都快交不起了吧?”

“她每天中午都在女厕所啃馒头,难不成喜欢厕所的味儿?喜好真独特。”

一群人唯恐不乱,更有踩落水狗。

正在研究立体几何例题的柳勤也愣了一下——是啊,她应该出多少钱?按照道理,贺一凡救的是她,她应该多出,早晨四叔借了她五十元,除去买早餐用了五毛钱,还有四十九元五,出二十元?还是出四十?中午的午餐怎么办?她绝不能饿肚子,饿着肚子哪还有精力学习?做不到营养均衡,最起码也不能饿肚子吧?这五十元也不能花一辈子,先不说什么还四叔钱,只说这五十元能对付多久?家里是要不来钱的,难道她找地方勤工俭学?城市里勤工俭学的岗位不少,但这种县城……

柳勤越想头越大。

“柳勤,你准备捐多少?”是苏若馨的声音。

柳勤抬头,看见苏若馨。

苏若馨是班花,身上永远有着淡淡的香气,上一世她一直以为苏若馨像传说中的香妃身带异香,但后来到城市做了专柜小姐才知道,班花是把香水滴在水里,再浸泡校服,所以才有的香气。

柳勤顺势看向名单,第一名就是司亦瑾,两百元,接下来就是苏若馨,一百元。

柳勤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有种灵感,但还抓不住,索性不抓。“五元。”

苏若馨张口就要讽刺,但又巧妙地压了回去,抬高音量,“虽然只有五元钱,但柳勤同学也尽力了,毕竟能力有限。”

柳勤微眯着双眼看向苏若馨。

如果是从前,她只以为班花说的是好话,但现在她知道,这叫话里藏针。

表面说好话,实际上却在煽动周围人攻击,不是绿茶婊又是什么?

果然,苏若馨的话音刚落,周围就有几个讨厌柳勤的同学就开始攻击起来。

“柳勤你还有点良心吗?贺一凡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左手骨折,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意味耽误学业!贺一凡是校长的亲孙子,是为了我们锦县二高才来的,这责任你负得起吗?”

“真是阴险!不就是想引起贺一凡的注意吗?用得着把人害住院吗?”

“就怕你机关算尽,贺一凡也注意不到你。”

“什么叫注意不到,是懒得看吧?”

嘲笑声如潮水一般,有女生也有男生。

苏若馨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淡笑,定定地盯着柳勤,想看她崩溃的样子或者狗急跳墙和其他人争辩,最后被群起而攻之,然而让她失望,柳勤连反驳都没有,低下头,开始看数学例题。

苏若馨急了,但随即又掩饰了气愤,柔柔道,“柳勤同学别伤心,他们也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为了引起男同学注意而跳楼呢,你说对不对?”

可惜,没得到任何回应。

苏若馨愣住,咬着牙,又挤出一抹假惺惺的笑,“你是不是想哭?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情就好了。”

终于,柳勤叹了口气,抬起头,“我说,我和你没仇吧?”

“你……你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安慰你。”说着,苏若馨的眼圈就红了。

柳勤知道,绿茶婊要开始表演了,只要她再怼一下,她敢打赌绿茶婊就能哭两节课,引来一群护婊使者跑来攻击。

她不怕攻击,但耽误她功课就不好了。

想着,柳勤立刻换了一张大大的笑脸,“知道了,苏同学你真好,苏同学你真的太善良了,苏同学你真是人美心更美。”

苏若馨酝酿好的委屈泪水僵在眼眶里,是掉下来也不是,憋回去也不是。

这柳勤怎么不上当?

柳勤一脸的无辜的,“我没事了,谢谢苏同学,你快去收别的同学的钱吧,一会就要上课,收不完就不好了。”

“呃……好。”苏若馨就这么一脸懵逼地离开。

柳勤冷冷撇了一眼苏若馨婀娜的背影,心中道——真是一枚绿茶婊的好苗子,刚高二就有这么精湛的演技,呵。

但同时她也不懂,她什么时候得罪到这个绿茶婊了,为什么绿茶婊针对她。

……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午饭的时间到了。

柳勤买了四只包子。

包子多好?既有肉,还便宜,四个包子一元钱,物美价廉。

虽然柳勤后来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到底也在大都市混过,还不会因为吃个包子感动到哭,如果时间重回十年前,其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吃完包子,柳勤正准备看书,两名女同学却凑了上来。

“柳勤同学,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换了个人?”说话的是孟丽,也就是早晨第一个发现她改变的人。

孟丽身边是她的好友,闫月。

柳勤眼底闪过精明,但脸上却一派认真,“没什么,昨天我小姨从帝都回来,狠狠批评我一顿,说我太不注重形象,她在帝都的一家国际连锁美容院做高级美容导师,顺便也教我怎么打理个人形象。”

这个时代,什么“连锁”什么“美容导师”,都是很唬人的。

“真的?”闫月惊讶。

柳勤表情诚恳,点头,“真的,不然我哪有这么大的变化?”

人就是这样,有些人背着lv包却好像背着a货,有些人却能把地摊货穿出专柜名牌的感觉,原因就是自信,就是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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