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再让我想想吧。”
江建业虽然心动,可这毕竟是婚姻大事,总得好好替她的将来想一想。
临走的时候,江老太把儿子拉到一边,悄声叮嘱:“我也是不是看中那彩礼钱,只是平安那边以后上学工作娶媳妇儿,哪哪儿不要钱,这是老江家的独苗苗,你可得替他多考虑考虑。”
江建业点点头,眉间的褶子又深了一层:“娘,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睡吧。”
过了没几天,江平安的通知书终于送到,他考砸了,分数只够上个普通的大专。
接到通知书的当天,江平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不吃不喝,嚷嚷上这大专还不够丢人的,非得去南下打工赚钱,还能早点奔个前程。
江老太担心孙子,可江平安谁也不见,当天晚上老太太的嘴角就急出一个大燎泡,饭也不吃了,躺在炕上长吁短叹,非得说是江平夏抢了江平安的命数,害人不浅。
江建业和蒋翠莲轮番的劝也没用,江老太就是非得要个说法。
“娘你喝口粥吧,那嘴角上火就是身子虚,这么下去非得害病不可。”
蒋翠莲熬了绿豆汤送过来,江老太正坐在炕上生闷气,江建业夹着根烟,愁的直叹气。
“我不喝,你可满意了!生出那个丫头抢我孙子的气数,我当年就看出来了,你就是老天派来祸害我们家的!”
江老太一肚子火就冲着蒋翠莲丢了过去,要是当年听她的,把江平夏送人,也就没现在这些事儿。
“娘,你这是咋话说的。”
蒋翠莲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柔弱的小媳妇儿,她把碗重重放到桌上,说道:“这特意给您熬的,平安没考好我也着急,可这能怨得着谁,您老不能偏心成这样。”
江建业向来劝不动婆媳俩的事情,只能跟着和稀泥:“都少说两句,娘你也消消气。”
“姨,你还没吃饭呢。”
陈香云提着几个礼盒进来,江平安没考好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一看这屋里的情况,心里哪还能不明白,她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说道:“听说您这两天身体不舒坦,我从镇上买了点补品。”
“花那个钱干啥。”
江老太对自己这个远房的外甥女还是喜欢的,赶忙招呼人坐下,又支使蒋翠莲出去准备茶水。
蒋翠莲在外头烧水弄了好一会儿,再进门的时候江老太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陈香云拉着她坐下,笑着说:“嫂子,家里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有个主意,你愿意听听不?”
平时陈香云在村里交际广,蒋翠莲是知道的,可这平安上学的事情她能有啥办法。
陈香云得意的说:“不,叫何经义的。”
这个何经义,大小算是个名人,他脑子活泛,二十出头就已经出去闯荡,后来回家,在隔壁村买了好大一块地,开了一个毛纺厂,光工人就有一百多个,是这远近闻名的有钱人。
他弟何经纬能当上村支书,也少不了这哥哥背后的支持。
“我之前就是闲聊的时候说了咱家的事儿,人家村支书跟我拍了胸膛保证,要是平安愿意,可以给在毛纺厂安排个工作,大小是自己家的事业,给个小领导干,不是难事儿。”
“去里头当工人啊。”
江建业有些不愿意,他自己虽然没有啥正经工作,可儿子读了这么多年书,那下学去当工人,还是有些委屈了。
“当工人咋啦,有保险有钱拿,人那边小班长,一个月能拿小一千块钱呢。”
“这么多啊。”
江建业四处打零工,一个活儿干下来也三四百,这个待遇在小路村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陈香云手里的瓜子磕的飞快:“这多好的事儿,能嫁进那种人家,咱家三丫头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蒋翠莲和丈夫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何家给的条件太好了,他俩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可是何家为啥就能给这么好的条件,三丫头就这么入他们的眼么。
“你们觉得咋样,要是还成,我就做个中间人,让孩子们先见个面。”
陈香云趁热打铁:“你们放心,咱不兴封建包办那一套,让孩子们自己聊,培养培养感情。”
江建业终于点头:“那就先见一面。”
“我不同意,我还要读大学,你们要不想供,我可以自己赚学费。”
蒋翠莲万万没想到在女儿这碰了跟头,江平夏平时在家乖的很,父母让干啥干啥,却在这件事上执拗的很:“我不去相亲,也不会同意结婚,你们打消这个念头吧”
晚上她躺在床上睡觉,蒋翠莲走了进来,看着人还没睡,便过去拍着女儿,亲昵的说道:“也不是让你明天就嫁人,生啥气,明天咱去看看,你看上了咱再定,妈给你做主,就算结婚那也得等你毕业。”
江平夏拿被子蒙住头,拒绝沟通。
江建业等在客厅,见着蒋翠莲出来,问道:“还是不愿意。”
蒋翠莲摇摇头,三丫头看着乖,实际上性格是这家里最狠的,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头。
江建业掐灭手上的烟头,说:“你去给她挑身好看的衣裳,明天别给家里丢人。”
第二天蒋翠莲一早过来拍门,江平夏迷迷糊糊的打开门,见着她脸上的一对红桃子,蒋翠莲吓了一跳:“咋了这是,眼睛咋肿成这样了呢?”
拿隔夜的茶水给她敷了半天还是没消肿,蒋翠莲急的叹气:“你说你这样咋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