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蓝语一向清冷待人,在这安静异常的气氛下也有些许不自在,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多余的!
蓝语看着自家小姐和阿楚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却异常的和谐。
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仿佛是蓝茵看的话本子里写的那种‘两人之间不见一丝言语交谈,但周身都萦绕着让人艳羡不来的温暖’。
她在想什么,阿楚和小姐怎么可能,小姐可是明德将军府唯一的嫡女。
蓝语为自己有这种想法大吃了一惊,都怪蓝茵,平时看的什么话本,不正经!
蓝茵用言语拷打了一番,又安慰自己,小姐和阿楚之间这哪是自在温暖的气氛,分明是,分明是尴尬至极,令人煎熬。
而且,刚才小姐分明说过了让阿楚离开,这阿楚偏当作没听见,
她要把小姐从这无趣的氛围中解救出来,毕竟她可是小姐身边的第一侍女。
蓝语长长出了一口气,想要肩负起活跃气氛的重担,刚开了口,一句话都没还说。
听得阿楚突然道:“我唤作千幽离“。
蓝语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咳咳咳……”这个阿楚,果真讨厌。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脸涨的通红,终于有了一些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容祈越很少见到蓝语失态的模样,也没管阿楚,不,是千幽离说了什么。
她关切的看着蓝语,“你没事吧,蓝语,难道也是着凉了,要不要让让大夫来看一下?”
蓝茵和蓝语不同于容府其他的侍女,她们自小被培养,悉心教导武艺,一人可抵十个高手,
三年前跟着容祈越来了随州保护她的安危,对容祈越很是衷心,是以容祈越也未把她二人当作普通下人看待。
容祈越看蓝语咳个不停,脸上也红的厉害,便以为蓝茵是着凉了,一双眼睛满是担忧。
蓝语有苦说不出,她怎么可能着凉,小姐身边的第一侍女不需要着凉这种事情发生。
她神情严肃,颇为认真的道:“我没事小姐。”
容祈越看着蓝语的脸色已恢复如常,便没再问,定是蓝语害羞不愿说,等会再让李非来帮她看看。
她转过头,才看向千幽离,公子方才说了什么,蓝语的咳声压过了千幽离,所以她未听见阿楚说了什么。
千幽离并未生气,再次说道:“我唤做千幽离,所以三小姐……”
千幽离唇角微扬,你看我都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的。
容祈越淡淡道:“原来是千公子。”便不再说话了。
千幽离被噎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姑娘可真是和别人不一样,既然她不愿说,那我说就是。
千幽离继续道:“听说姑娘明日要去墨城,可否稍带我一程?”
容祈越眼眸微深,静静看着千幽离,他怎么知道明日要去墨城。
千幽离仿佛知道容祈越在想什么,“方才我过来时,不小心听到了三小姐与侍女的对话,并非故意偷听。”
容祈越道:“我自然是相信千公子,不知千公子要去墨城做何事?”
千幽离抬起眼眸,神情认真,“寻故人。”
寻故人?容祈越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她不知道千幽离如今都有那些记忆,李非说过解毒的二十一天内中毒之人的记忆是混乱的。
看来,千幽离这是想到了他的故人?
突然,容祈越想起还是阿楚时候的千幽离曾说过’我不知道小黑在何处’。
难道他这个故人是他口中的‘小黑’?
容祈越心思转动,终归于平静,不管是何人,反正都与她毫无干连了不是吗?
千幽离静静的等着容祈越,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远似近的笑意。
容祈越蓦地轻笑了一下,“我带千公子去墨城,那千公子又该作何补偿呢?”
千幽离怔住,抬眸看向容祈越,发现对方正歪着头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
千幽离也轻轻笑道:”五百两。”容祈越脸上笑容不变,“黄金。”容祈越脸上笑容更加明媚,笑眼弯弯,很是开心的模样。
此刻容祈越的笑再是真心不过,没想到阿楚,不,千幽离这么有钱。
千幽离也仿佛被感染了一般,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些许,不过却道:“只是这些,我现在才能……”
容祈越笑意不减,“我自是相信千公子的。”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说相信他,千幽离心内失笑,手指在袖带摩挲了些许,罢了,“这块玉佩便送与三小姐当作信物。”
容祈越接过阿楚递过的玉佩,玉是上好的极品白玉,只是做工吗,不太能入目,可惜了这一块好玉。
上面刻着的竟是,容祈越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是一只兔子,憨态可掬,莫名的有些可爱。
只是这样也掩饰不了拙劣的雕刻手法。
千幽离看着容祈越略有些遗憾的眼神,难得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身上现在只有两块玉佩,那块玉佩定是不能随意让旁人看到。
只是他也没料到这块玉竟雕刻的如此粗糙,也不知是谁刻的玉。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关于这块玉佩的事,遂作罢,还是先找到小黑要紧。
容祈越却已经把刻着兔子的玉佩收了起来,对千幽离道:“千公子,今日你还在那间客房休息吧,明日卯时三刻我们便出发。”
千幽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容祈越说一起去墨城,凭他自己不是能更快去到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