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诀有些遗憾的坐在软榻上,不过一瞬便又目光灼灼的看着容祈越,“妹妹,明日你陪我一起来看。”
容祈越本不想答应,可耐不住他的纠缠,最终还是应了。
容昭诀得了她的承诺,也不再吵嚷着下去玩,只是掀起他那边的车帘欣赏着外面一盆盆或妖冶明丽或清雅沁人的花儿。
容祈越不经意向外看去,只看到一闪而过的紫色浅影,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二哥,这街上人多眼杂,你还是放下车帘吧。”
容昭诀依依不舍的放下车帘,“妹妹,你知道二叔为何要先回来吗?”
容祈越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要让他们入夜了再回来,而他自己快马加鞭应是今日清晨便入了城门。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必须要回来?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容祈越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喧闹的人群退到街道两侧,看着马车缓缓的从面前驶过,溅起一地星光。
待他们走远,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惊奇的道:“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这不是明德将军府的马车吗。”
一个面容憨厚的青年道:“你不会看错了吧,将军府那位不是在家养伤?”
“你知道什么,我说的是将军府二房的人,被调到随州那旮旯的太傅大人。”
后面那句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对面的人听到没有。
面容憨厚的青年慢吞吞的道:“我好像没有看到二房的那位。”
旁边一人猜测,“那位大人应该在马车里坐着吧……”
他心中暗道,那些个大人,哪个不是被人伺候着的,需要自己骑马受累吗?
“是我想差了,还是兄台眼力好。”
“还用你说……”
几人嬉笑打骂着走远,他们身后,一身白衣的谪仙少年嘴角微微扬起,阿越,你终于来了啊。
“这盆花,我要在万花坊的斗花大会看到。”少年的声音清寒,如山谷间流淌的凉溪般悦耳。
他身后的男子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动听,只是无奈的道:“城主,这里不是云上城,您怎么又把面具摘下来了。”
白衣少年千幽离慢悠悠的带上面具,遮住了绝色的容颜,无辜的道:“刚才只是觉得有些闷罢了。”
那面具又没有遮住鼻子嘴巴,怎么会闷?白无尘撇了撇嘴,只觉得城主如今是越发随性了。
如今城主可是盛京城的王爷,不能轻易让别人看见真实样貌,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云上城的城主,但少不代表没有啊。
到时候被认出了身份,以后行事也会增添许多麻烦,他真是为城主操碎了心。
千幽离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她定是看到自己了,想起那道紫色的身影,他眸中的光彩越发照人。
白无尘看着自家城主转身往一边走去,连忙跟上去,“城主,您方才为何要让那盆花入选?”
他刚才匆匆看了一眼,那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花盆上的红绸带也是少的可怜,想来喜欢的人没有几个。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算了,你也不懂。”千幽离的眸中带了几丝暖意,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白无尘摸了摸下巴,“好看吗?”他都没认出是什么花,小小的紫色的花朵,和那些寻常的花有什么不一样的。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安排人去办自家城主交代的事了。
本来无人停留的摊位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路过的人纷纷把红绸带挂在了摆在街尾的那盆紫花的花盆上。
人走了一拨又一拨,那个花盆上已经堆满了红绸带。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来挂红绸带,摊位后的老者摸了摸胡须,满意的点点头,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盆花呢?
旁边的小童疑惑的道:“师傅,你不觉得奇怪吗,刚才还没有人给我们的花挂红绸带呢,怎么一会来了这么多人?”
老者拍了一下小童的脑袋,气哼哼的道:“奇怪什么,我这盆花本来就不是其他花能比的,他们选中我的花是他们有眼光。”
小童委屈的扁了扁嘴,他没有说错啊,先前的那几条红绸带还是全靠他撒娇卖乖那几个姐姐才挂上的呢。
为了那几根绸带,他的脸现在还有些疼呢,为了师傅的脸面,他都牺牲了自己可爱的小脸让那些女人揉捏。
哼,现在红绸带多了,师傅就不稀罕他之前弄来的了。
小童目光幽怨,却是看到他的师傅舒舒服服的躺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哼,更气了!
街上另一边的茶楼里,面带怒色的男子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下,眼中满是愤恨。
“不过就是一个新封的王爷,根基浅薄,竟如此目中无人,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他当自己是什么,我稀罕见他?”
身边的侍卫有些想劝,但想到身边这位主子的脾气,便垂手站在一边不说话。
男子不管不顾的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不顾地上的茶盏碎片,恨恨的甩了下衣袖便离开了茶楼。
侍卫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把一锭银子交到了掌柜手中,眸中带着威胁,“今日之事,我们家主子不希望传出去。”
掌柜的哪里敢收,但侍卫放下银子便追出去了,掌柜的看着银子连连唉声叹气。
他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今日他就不该出来,不,今日茶楼就不该开张!
不远处街边几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少女正站在一盆红的妖冶似火的芍药前点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