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竟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疏离。
阿楚前一刻还在喜悦自己知道了容祈越的名字,后一刻就被这句话打消了愉悦。
他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不知道小黑在哪,阿越你不要丢下我。”他看向容祈越的眼神竟让人觉出几分祈求。
这下容祈越也有些为难,这男子如今不知世事,且又有着绝世容颜。
如今随州运河正在疏通,近期涌入了大批外地的商人,难保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可又想到他刚才随意的出手,只用一根筷子便制住了惊马,直觉告诉她放他自己在这里不会有事。
可是……
阿楚泫然欲泣,双眸已失了神采,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怪不得要叫阿楚了,容祈越不由得暗道。
“那你就先随我来吧,找到小黑我再送你离开。”到底还是心软了,容祈越叹了口气。
蓝语却微微蹙眉,这人来历不明,如今虽然看着有些可怜,可难保不是什么不怀好意之人,小姐怎能随意收留此人。
几番挣扎,她还是道:“小姐,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容祈越还未说话,阿楚刚刚扬起的唇角蓦地拉下,头也微微低垂,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幼崽。
容祈越看着颇有些头疼,“好了,此事莫再多言,就这样办,待会回新月楼你让周叔腾出一间空房,待找到他口中的小黑再做打算。”
说着又转向阿楚:“你看这样可好?”
阿楚一扫可怜姿态,笑的明媚动人,“好,我听阿越的。”
蓝语也只得应是,突然想到,二公子如今来了随州,好好的容府不住,正待在新月楼。
这要是见小姐带回阿楚,想到以往二公子那般行径,她不由得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容祈越却被蓝语看的莫名其妙。
罢了,蓝语暗道,既然小姐不在意,肯定是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她也别瞎操心了。
可蓝语不知道,容祈越哪是不在意,她是根本就忘记了容昭诀还在新月楼,如果她记得,绝不会让阿楚也住进去。
新月楼三层望月阁内,容昭诀和阿楚分别坐在白玉桌的两边,二人都怒视着对方。
容昭诀首先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妹妹来这里?”话语之间颇为不善。
阿楚哼了一声,却难得正常的说了一句,“与你何干?”
眼看着两人又要动起手来,容祈越无奈的道:“好了,你们有完没完,还是小孩子吗?”
“也不对,阿楚如今心智如孩童,二哥你和他计较什么?”
容昭诀眼中的怒火快要迸发出来,他看向容祈越道:“妹妹,你竟然为了他凶我,以往你可是最喜欢我这个二哥了,如今你为了这个,这个小白脸竟然连二哥也不顾了吗?”
“当初你还说以后要嫁给二哥,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呢,如今你怎么如此无情?”
容昭诀的表情又变得十分幽怨,一副‘我对你不离不弃感天动地矢志不渝,你竟毫不留情的挥剑斩断了我们的过往,你定要给我个说法的痴情公子’的模样。
蓝语心道,又来了,又来了,二公子又拿这些话来和小姐说了。
“小姐,我去外面帮你们守着门。”没等容祈越说话,蓝语便飞快地闪出了房间,并十分贴心的为他们关严了房门。
遇到这种事,要相信自家的小姐,并为小姐留出处理此事的空间,这才是作为小姐身边第一侍女的自觉,蓝语在心中暗暗夸赞了自己几番。
果然无脑鲁莽的蓝茵和聪慧懂事的她是不能比的,蓝语十分负责的守在门外。
容祈越看着自己那个十分“贴心”的侍女,又看了看身边十分“正常”的两人,脑壳越发疼了。
“二哥,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我是亲兄妹,做妹妹的当然是最喜欢二哥的啊。”才怪!
“阿楚如今失了记忆,心智如孩童,我只是暂留他几日,待寻到他的亲人再让他离开就是。”二哥你就消停一会吧。
容昭诀的面色和缓了些,颇为不屑的撇了一眼阿楚。
“我妹妹留你在这里是她心善,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阿楚低着头,没有说话,自容祈越说了最喜欢容昭诀的话,他就一直是这个模样。
容祈越又好生安抚了容昭诀一番,容昭诀这才大度的“原谅”了容祈越,然后就道有事要先离开,走的时候还警告似的瞪了一眼阿楚。
也是,刚才她带着阿楚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要出门的容昭诀,想必是真的有事吧。
容祈越也顾不得想容昭诀在随州能有什么事,因为眼前还有一个人在闹脾气。
容昭诀离开的时候,阿楚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抬起头。
容祈越不知道阿楚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年龄已快及弱冠但智商还和孩童一般,且十分依赖她,没有安全感。
不得不说,确实让人有些心疼。
美人总会让人多几分宽容,且不说还是一个如谪仙般飘逸出尘的美人。
容祈越来到阿楚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阿楚,你别介意,我二哥那人,说话没有恶意,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即便是孩童心智,也是能够感受到世间的善意和恶意。
阿楚抬起头,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他清澈的双眸却十分认真的看着容祈越,“我不是小白脸,我不傻。”
“你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