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也见过几具尸体,潘永达的尸体不是最惨的,但是让宁无涯最为震撼,毕竟这是他认识的人,昨天还好好的。
宁安邦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他当然知道他儿子不是凶手,他儿子打人还可以,杀人是不可能的。
况且昨天晚上他儿子一晚上都在家,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你先回去。”宁大人以为他儿子被吓傻了。
“他……”宁无涯愣了一下“应该不是在这里死的。”
所有人扭头看着宁无涯。
“不可能啊,潘家下人说今天早上起来,就看到少爷死的在床上了。”白捕头意外。
宁大人看向许仵作:“你认为呢?”
“这……”许仵作不太确定“血迹和周围的血迹都能对上,应该没有移动。”
“他肯定不是在这里死的,把我娘子找来。”宁无涯很确定的说。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他看到尸体的时候,就是有那样的感觉。
白仵作点头:“大人,少夫人比在下更了解这些,不如把少夫人请来。”
宁大人点头,上次徐家那样的尸体何青未都不怕,应该没事。
何青未正在家里整理那些卷宗,衙门的衙役来请她,在路上顺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就知道宁无涯那张嘴肯定要惹事,她以为他知道收敛了,还是惹事上身了。
等她到的时候,潘家外面围满了人。
“这是不是报应啊?”有人议论。
“有可能,潘家之前不就是被雷劈了。”
“应该的是惹怒山神了。”
……
何青未她路过人群听出了一个大概。
原来这潘永达和城东石坊那个潘家还有一点关系,死的那家是潘家的嫡长子,潘永达的父亲是潘家的次子。
当年城东石坊出事之后,三番城是石坊生意,大部分都落到潘永达家了。
开石坊就要开山凿石,被人说成惹怒山神了。
三番城的神祗信仰这么根深蒂固的吗?
何青未想自己是不是不怎么出门,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这样想着已经进了潘家的宅院,看到潘家的下人跪在外面战战兢兢的。
她看了那些下人一眼,衙役带着到了后院。
“爹。”何青未叫了一声。
宁无涯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娘子,担心他娘子再生气。
何青未看了宁无涯一眼,在想这是第几次了,她都想送宁无涯小死神称号了。
“青未,无涯说这尸体被人移动过,你来看看。”宁大人让到一边。
何青未看了一下一边的人:“潘家别人呢?”
“哦,潘家人住在城外的石坊,管家去通知了。”宁大人没想到何青未一眼就看出来了。
何青未点头,走到尸体一边仔细看了看:“尸体没动过吧?”
“没有。”许仵作慌忙说“这嘴里流出的血迹和一边的血迹吻合,还有挣扎的痕迹,应该就是在这里被杀的。”
何青未低头看了一下潘永达脖子两侧的痕迹:“那许仵作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割舌而死。”许仵作也没找到其他伤口。
“我刚才从院子里进来的时候,院子里跪的下人大多都是婢女,这潘永达房间里有小塌,挨着的有厢房,住的应该都是女眷,割舌需要一段时间,难道一点动静都没有?”何青未直接问。
“我问过了,潘永达昨天被少爷打了,下午就没去书院,去了医馆回来之后还发了一通脾气又出门了,到半夜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把门房踢了一脚。”白捕头解释“下人都吓到了,就不敢来这个院子。”
何青未恍然:“他的确不是在这里死的,而且死因是脖子上的掐痕。”
“这一点力道,不会把人掐死。”许仵作看着那个痕迹。
“这样的力道的确不会杀人,唯独掐在这个地方会死人。” 白九比划了一下“不信的话,可以找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问问。”
白九当然无法解释那是迷走神经什么的,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
“还有,如果他的尸体没有被动过,那么尸斑的分布也不对,这样的姿势尸斑应该分布在身下,而你们看他的尸斑。”
“最可疑的就是这血迹了,流处出来的连续性太好了,如果他被割舌的时候,人还是活着的,挣扎最厉害的应该是头部,他后脑勺的头发散乱的应该最厉害。”
“而且对方会捏着他的下颚,不会形成连续性这么好的痕迹。”
“如果是死了之后被割舌的,不会有这么多血迹。”何青未看着那些血迹。
“这么小空间的临死挣扎,应该是急促而有力, 可是你们看他的袜子,只是褪了一点,倒是像脱鞋的时候挂下来的。”
“你们再看他的鞋,距离床这么近,没有被踩踏,只是倒了。”何青未说着蹲在地上拿起潘永达的鞋“这是——”
“石粉。”宁无涯凑了过来“他去过石坊。”
宁无涯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哭喊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潘夫人进门就开始哭。
宁无涯拉着何青未站在一边。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还我儿性命来。”潘夫人跪在床边呼天喊地“阎王爷啊,赶紧把那畜生碎尸万段吧。”
“潘夫人,你节哀。”白捕头只好过去安慰。
潘夫人立马擦了一下眼角,看的何青未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刚才那伤心都是装出来的?
“白捕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