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答应下来。
盛欢也觉得这样最好不过,可能成瑾是军人的缘故,单是军人这个职业都给人一种正义和安全感。
宋明夏却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叫了车……”她平时大大咧咧胆子大是没错,但在邰晏黎这种不苟言笑的大老板面前,光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位者的威严和气场,她都觉得拘谨不过。
成瑾立即接了她的话说:“你可以取消,现在还来得及。”
“……”好吧,再拒绝就是矫情了。
宋明夏心想还能省一笔车费呢,就像她一直奉信的人生信条,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那……谢谢啦!”
宋明夏跟在成瑾身后走,右手却背过来对盛欢做了个手势。
“……”大概也只有她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了。
等人都散去,只剩下盛欢跟邰晏黎站在停车场的过道上,四目相对,静默无言。
早上才下过雨的天气,空气湿冷,地面也有湿过的痕迹,脚下还有一小摊一小摊的积水坑。
盛欢视线低垂着,在看路灯下男人被打在地面上修长的身形,橘光模糊,不光是影子,好像连人的眉眼都朦胧了。
半响过去,盛欢抬眼,思虑不过片刻,走至男人身前,眼底映入他英俊迷人的脸庞,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还未说出口的话在她嘴边打转,遂转口道:“你先接电话。”
邰晏黎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眼眸里未有波澜起伏:“给老张打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门口等着,你先过去。”
说完,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手机,走去一边接通电话。
他讲的是英文。
盛欢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听他提到“大使馆”还有“暴徒”之类的词,不免想到昨天夜晚他在院子的那通电话,邰梓滢也说他在国外的分公司遭到了袭击。
很多国内的大公司发展到后期都会开拓国外市场,而万世作为数一数二的知名大企业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想来这事并不好处理,华人本身在国外地界就处于一个不对等的地位,纵使两国交好又有政策支持,但很多外国人对华人的歧视是根深蒂固的,出了事,外国政府不见得会尽心尽力。
不然,邰晏黎一个老总,不至于接二连三的亲自在这件事情上劳心费神。
盛欢给老张打电话没过多久,车子就停在了酒店门口。
她刚上车,邰晏黎也打完电话过来。
路上,盛欢正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倒退的街景发呆,她搁在腿上的左手冷不丁被温暖包围。
“刚才想说什么?”
顿了两秒,盛欢才扭过头来对上邰晏黎的眼睛,看了大概有四五秒,她轻扯唇角:“……没什么。”
那时候她是想跟他说后天去湛海的事情,但是一被打岔,她等车那会儿有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说。
或者说,她不确定有没有要说的必要。
可能是潜意识里怕他会反对,毕竟以邰晏黎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的女人没有,纵使是很多一线的大牌女星恐怕也会对他趋之如骛,而自己连一个十八线的新人都算不上,得了他的垂青还企图抛头露面,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从她接触来看,邰晏黎的大男子主义跟普通男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尤其他惯于发号施令的行事做派,在某些方面表现的更甚。
她唯一在心里再三思量纠结不过的,万事皆会生变,她想过干推推掉就老老实实的守在这个男人身边,牢牢地抓住他,直至守得云开见月出的那刻。
但是她又不舍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对她来说,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也是她可以把握在自己手中的退路。
思来想去,她都不愿让自己陷入被动,成为一朵只会依附他的菟丝花。
眼前她尚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但谁也不敢保证明天得光景是怎样的。
过了会儿,邰晏黎出声:“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盛欢以为他指的是下午跟周海阁见面的事,默了一下,似是在组织语言,然后缓声道来:“我跟我舅舅一家关系不怎么好,他们是原本打算聘婷姐能跟你结婚,却没想到我是一个变故,今天叫我过去也是想敲打我。”
说话间,盛欢一直在观察邰晏黎的神色变化,于浮光掠影种瞥见他喜怒难辨的平静脸色。
顿了顿,她接着说:“我找到了里的银行卡,从里面取了四百万出来,两百万给了我舅舅,另外两百万托他带给盛夫人。”
因为她没叫母亲而是叫的盛夫人,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盛夫人因为致远小叔的事情对我有些微词,她说,我只是盛家领养的,并不是她的女儿,所以我……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去盛家了。”
说这些话并不完全是想装可怜搏怜惜,就算她现在不说,邰晏黎迟早也会知道,那她何不自己亲口说出来,也免得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又不知道会是什么版本。
况且,她从卡里提了四百万出来,邰晏黎一定收到了短信提醒。
不过是事实,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很平静,没有觉得难过,可能是因为难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盛欢微微垂着头,视线里是男人交叠的长腿,手背上干燥的温度仿佛暖入心底。
“没了?”邰晏黎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没有任何**可言,却给人安定心神的力量。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