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不论是谁,被人盯着脚一直看,总会觉得不好意思。
尤其,邰晏黎严肃的表情让盛欢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他的下属,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不自在的把右脚抬起贴到左脚的小腿肚子上,朝他伸出手:“手机……”
邰晏黎终于把视线挪到她脸上,两三秒之后才沉声开腔道:“宿舍门锁了?”
说着他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毫不费力的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突然而来的失重感让她没忍住惊呼一声,下一秒,她脚下便踩上了什么有些滑还有些硬的东西。
男人的胳膊就顺势横在她的腰间。
惊魂未定之后,盛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低头去看脚下。
自己的脚丫子郝然就踩在邰晏黎的皮鞋背上,大脚趾正调皮的翘着。
口鼻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烟草味,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她不讨厌男人抽烟喝酒,但是也从没见过有哪一个人会像这个男人一样将熏人的烟酒变得像尼古丁一样让人闻之上瘾。
她想,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当她迷醉在一个成熟男人的风度里,自然而然的就会将他的一些行为加上一个神圣的光环。
盛欢双手无意识的揪住男人的衣服,在他胸前的衬衫留下抓痕。
“门禁是十点钟。”盛欢说:“不过没关系,宿管阿姨应该还没睡,我可以叫她给我开下门。”
她嘴里这么说着,整个人的重量却还稳稳的压在邰晏黎脚背上,没有要退开来的意思。
邰晏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垂眼皮语气淡漠:“经常回的这么晚?”
“……”
不知怎么,她听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盛欢沉吟一瞬才说:“……偶尔吧”
只是最后那个语气字明显说的底气不足。
顿了下,她稍稍低头咬了下嘴唇,犹豫了几秒钟才继续道:“只是有那么几次,兼职下班的时间比较晚,不过宿管阿姨人很好,会偷偷给我留门。”
至于做的什么兼职才会那么晚下班,无外乎就是些酒吧夜店的工作。
似乎人只要一想到这些地方,下意识就会觉得一个年轻女孩在那,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所以这才是盛欢说之前斟酌再三难以出口的原因。
更何况,以邰晏黎这种站在高位的极品优质男人,对女人的圈子环境只会更加挑剔。
只是出乎意料的,邰晏黎只是问:“明天有早课?”
盛欢缓缓摇头:“……前两节没课,后两节是一堂大课。”
她话音还未落,便被邰晏黎拦腰抱起,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轻放在宾利车的后座里,随着“碰”的一声关门声,邰晏黎也坐了进来。
开车的徐助理像是就在等这一刻,立马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宾利车缓慢驶离锦江大学的校门口。
车子刚开上车道,盛欢听见“擦”的一声,似是打火机火轮摩擦发出的声音,她侧脸看过去。
邰晏黎嘴里正衔着一支烟,手里举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凑到嘴边,在昏暗的车厢里,打火机发出幽幽的淡蓝色火焰,徐徐燃着香烟的尾巴。
随着男人脸颊边的肌肉陷动,被他闲散夹在指间的烟,忽明忽灭的火星燃烧着。
下一秒,邰晏黎吐出一口烟雾。
似是觉察到她的视线,他微微挑着眼尾望过来,吸烟的动作没断。
也许是烟瘾有所缓和,直到第二口薄雾吐出来,他才沉沉开腔到:“窗户不关,把衣服披上。”
他这话是不容人商量的语气,就像是吩咐下属做事一样,一副老总的派头。
即使车里没开空调,秋季的夜风吹打在身上也不禁让人打冷颤。
盛欢自然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又把邰晏黎的西装外套重新披在肩头。
一系列动作下来,盛欢没再去看邰晏黎,内心隐隐的悸动上窜下跳令她怦然不定。
过了会儿,她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男人的接触太过浅薄,以前跟盛怀远谈恋爱的时候也只是牵一下手,时至今日她想起来,依旧觉得是那时的自己懵懂无知,就因为贪恋在她如履薄冰的人生里唯一一点温暖,她将那个美好温润的阳光少年,拽进了黑暗里。
就像他说的一样,人没有能力的时候,走到哪都出不了头。
她想着视线一边瞄上了后视镜,男人深刻俊朗的眉眼霎时落入她的眼底。
盛欢不得不感慨,金钱和权势真是个好东西,邰晏黎不过是随手对她做了普通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她偏偏就会因为这些随意之举心动不止。
其实她也知道,人多数时候都带着有色眼镜,更遑论本就心有图谋的自己。
一个事业有成又稳重的成熟男人,不论是随手做了一个多么小的举动,当有钱势的光辉为他傍身时,落在女人眼里,似乎也比普通男人来的要更有价值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人要分三六九等。
……
车子开到锦江别墅,盛欢依旧是被邰晏黎抱下了车,一路进到了主卧。
这晚,也是在意料之内的,两人又做了。
也许真是应了邰晏黎那句话,不管再累,在床上的时候,他的精力总是足够充沛。
这一晚,盛欢累到了极致,连澡都是邰晏黎抱着她去浴室洗的,一回到床上,几乎是瞬间她就在男人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
另一边,湛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