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居然贫瘠到如此地步。
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我说,信哥儿,你想好了没有,你若是点了头,我立马去请大夫个给仪哥儿治病,你若是不同意,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仪哥儿病死了。你口口声声说疼仪哥儿,难道你宁愿看他死也不愿意过继吗?你这样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冷嘲热讽外加挖苦,这个人想来就是七房的二太太、傅瑾仪兄弟的二婶婶了。
傅卿和闻声抬头,跟她猜得一样,来人果然是隔壁的那个白胖妇人。
傅瑾信听了她的话,嘴巴抿得紧紧,没有说话。
七房的二太太将屋内的人打量了一遍,一双眼睛在傅卿和身上来回打转,一脸的冷笑:“信哥儿,家里来客了啊?你怎么也不介绍介绍,有你这样待客的吗?”
当她看到傅瑾仪的床头的药瓶时,不由脸色一寒,声音再次拔高:“你是从哪里弄的药?”
傅瑾信道:“二婶婶,瑾仪如今服了药,很快就好了,就不劳你费心了,二婶婶请回吧。”
“小杂种,你反了天了!”二太太眉毛吊起,怒气冲冲道:“你是从哪里弄的药?”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也一抖一抖的。
傅瑾信没有说话,二太太就酸着脸指着傅卿和道:“是不是她送过来的?好啊,小杂种,毛还没长全,就学人家勾三搭四了,真是世风日下。小姑娘家家的东跑西颠跑到人家家里来,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要是我家生的闺女这样,我早就抓过来打死了事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傅瑾信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觉得二婶婶怎么说自己都没有关系,可傅家三小姐是他特意请回来给瑾仪治病的,是自己兄弟的救命恩人,让恩人受此侮辱,他觉得比杀了他还难以忍受。
“二婶婶!”
傅瑾信铁青着脸怒喝了一声。
他的声音刚落,李护卫就大步越过他,走到二太太身边,“刷”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剑。
“你……你要做什么?”二太太像只受了惊吓的母鸡一样惊声尖叫:“青天白日你要行凶?你可知道我是谁?可知道我们傅家……”
李护卫手中的剑晃动了两下,二太太惊恐万状地蹬蹬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她渐渐后退,渐渐后退,退到一步之外,立马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来人呐,杀人了,杀人了……”
傅瑾信脸涨得通红,既尴尬又生气:“三小姐,我二婶婶她这个人就是如此,她没有什么见识,对你多有冒犯,她说的话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傅卿和摇摇头道:“无妨。”
从一开始在门口的窥视,到后来满口嘲讽,傅卿和对这个白白胖胖圆溜溜元宵一样的二太太真是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李护卫拿剑吓走了她,傅卿和只觉得大快人心,对于这样不讲道理的人,用武力恐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如此一来,她恐怕会将这笔账算到傅瑾信兄弟头上,自己原本是要帮他们,如果给他们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信三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决定了,等瑾仪身体好了之后,就将他过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