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柴诚葵再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语气中多了一层挑衅的意味,就像是在引诱他们给出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
只是这个问题,确实过于困难了。
李炎自认为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小人物,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个每天呆在工位上与错别字斗智斗勇的社会动物,即使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拿起剑用起了魔法,学会了变身尝试了高达,属于现代人根深蒂固的社会习性依旧存在于骨子里隐隐作祟,对于自己的处境刚刚有所了解,又有了守护的心态,这才一心一意地投入到训练之中,只希望能够在博士的引导下,走进新的角色里,现在却要他直接跳跃到上层设计的角度,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除了活下去,找到李真,保护好身边的一干人等之外,他也没怎么思考过自己在汹汹世浪中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毕竟给一场无边无际的战争画上休止符,那应该是逐鹿天下的霸主与军师才应该关心的课题。
这其中会有多少牺牲和付出,以他的小脑袋,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与卢瑟融合后,利用那些经验,他开始绘制起属于自己的设计蓝图。
“首先……是要提升实力吧。”
搜寻了数个起始点后,李炎还是选择了这个绕不过去的坎儿,这些来自异界的侵略者,既然是一群号称可以摘星揽月的神仙,那自然,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也必须变成能够与对方处于‘对等’的实力,才能在超越人类想象的战斗中生存下来,守护世界。
如果把战争看做是一面棋盘,那么身怀棋子的价值与实力,就是进入这个棋盘游戏的入场资格了,即使是小兵,也好歹是具备能够吃掉棋子的实力,如果连这样的实力都不曾获得,那么战争从一开始就只是单方面的被屠杀而已。
而且,真正所需要的,恐怕不单单只是几个人的实力,很可能,是需要把整个世界的文明层次也一并提升。
“既然基准是以高魔文明,宇宙帝国,以及修真仙界作为标尺,那么就努力发展该世界的技术累计,弭平纷争,消除国界,将一切的心思都放在‘技术爆炸’之上,用最少的时间发觉所有的潜能,当一个远超自身的威胁出现之际,迫于生存的压力,人类也会放下彼此攻伐的武器吧?”
“继续说。”
“接着是衡量这些异世界的行为准则吧,按照博士的说法,其实关键就在于,判断这些异界文玫奶卣鳎不应该仅仅拘泥于‘人类’、‘异族’这样简单的的标签,不是有句俗话吗,有最卑劣的人类,也有最高贵的兽人,那么这些世界中,是不是也会有可以争取到、团结到的盟友呢?大家都不想溶解成被异界来客吸取的灵气,有了生存这个命题,也就有了沟通谈判的立场。”
李炎也算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当思考的齿轮开始转动时,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一串高谈阔论,他对异世界的经验还没有进行多番验证,也只能从自己认为比较靠谱的人性节点去构筑设计的环节了。
“其实我在想,虽然黑暗森林现状已经开始了,但是如博士你所说,平行世界无穷无尽,那么那些还没有领悟到真相的准入门玩家,他们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加入刽子手的行列吗?就算真的有那种卑劣无德的修真者世界,与之相对的,我想也应该有《蜀山》这样在修仙之路上不忘拯救苍生,避免生灵涂炭的高尚门派,主席不是说过,要把我们的朋友搞得多多的?”
他笑了笑,憋出一句话。
“就像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历经几千年的变化,如果将奴隶制时代与现代放在一起对比,那简直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教育的提升与知识的进步,最终会将我们灵长的认知放到同样的水平上,也就逐渐消除了彼此的差异,求同存异,都是想要活下去的人啊,当我们跨越位面的边界,在明的同盟版图,那么这些践行黑暗森林法则的文明,也就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这样的讲述,让李炎觉得很满足,就像讲述本身被赋予了意义感,缺失的角色慢慢补上了破碎的拼图,让他逐渐感知到,自己是有用的。
这个过程中,剑心与柴诚葵进入了称职的听众角色。
剑心看着摄像头的表情变得认真,不时会点点头。
而脑波另一头的博士,则是开始与李炎互动起来。
“那么,这就引申出了一个问题,你不拘泥于人类异族的标签,又要如何将他们统整起来呢?统领人类乃是最简单的步骤,因为我们都是以人类为基准,我们的食物链、睡眠、生理循环、文化认知、生死观,这些趋于同一性的要素可以减少相当多的沟通成本,随着外形、食性、寿命、文化等等要素的差异扩大,差之毫厘,缪以千里,这偏差一旦上升到以百万为单位的族群,就会产生与你预想完全不同的结果。”
柴诚葵说完,又念叨起“种族不能代表荣耀,我见过最高尚的兽人,也见过最卑劣的人类”这句话,随即说道。
“你这句话出自艾泽拉斯宇宙的提里奥·弗丁,一位高尚的圣骑士,只可惜他一定想不到,他所言的最高尚的兽人中诞生了加尔鲁什这样的精神病态者,一个因父亲而自卑成长,为了证明自己走上歧途,忘却初心的懦夫,亲手炸毁了塞拉摩,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拯救的伊崔格会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