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谜团不言自明。
受到了黑暗主神加护与卡洛斯外形伪装的杰拉德,在一个虚假体型和身份的掩护下,和同样伪装成三个幻象尸体的潘朵拉、层层涂抹食罪暴君的包装与霍金斯肉身掩护的基尔伯特,三个变换了身份、容貌、姓名的伪装者们一起,混进了这个队伍。
在来到了阿克雷山区后,借助着思维的盲区,杰拉德始终潜伏着,被种成了作为底牌的暗桩。
不然无法解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被电磁风暴烧成了黑炭,唯独卡洛斯受伤存活了下来。
这个答案,实在是过于隐晦和致命。
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采用了同样的方式,倒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洞悉了因果,潘朵拉一时气急,再次呕出一滩赤血。
”……你……怪不得,你之前说……这几个伪装身份的生卒年月,也是在打掩护……其实你早就放了……这个精神力监控节点……在这边。”
闻言,柴诚葵怜悯地看着身受重伤的对方。
“我总是习惯把一切计划得滴水不漏,以免处处被动,可能是年轻时学会的教训逼使我留下了习惯吧,潘朵拉,傲慢可是会吃苦头的,你真该好好听听我的谏言,人类这个种族,早已经不是你在睡前故事里听到的那般孱弱无力,只有正视彼此,才能不见不必要的血腥。”
“可我……不明白,咳咳……你怎么能肯定,公主和那个男人,一定会遇到爱丽丝他们?”
“浣熊市只有一条主干道入城,其中靠近阿克雷山区的方式有三种,安可儿、深幽,加上经过改造的伪装成卡洛斯的神之手,分别择其一待机,在察觉了灵魂流动异常后,你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想办法混到这里来查明缘由,后面就都一样了,至于李炎和薇尔莉特,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无论遇上哪一队,最终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柴诚葵说完,忽然像是有所感悟,发出了一句神秘的感叹。
“当然,也有一种更为玄妙的说法,潘朵拉,你相信……命运吗?“
这个词汇,触动了潘朵拉的内心。
”命……运?“
”越是活得长久,我就越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在一张纵横交错的网上徘徊前行,爱恨交织,尘缘聚散,这一切究竟是由谁来决定?谁来认可?又是谁,画下句号?”
潘朵拉垂下脸,虚弱地摇头,博士口中的概念对她而言,也是一个无法明晰的疑问。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或许并不那么无解,潘朵拉,你的命运,你母亲的命运,也许从没有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你有想过这样一个可能性吗?”
在潘朵拉迷惑的眼神中,柴诚葵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所爱所恨,所感所悟,都在一张罗列分明的日程计划表上,随着时间自动实施,并非是由你自己真正思考得出的结论,而你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则是经过深思熟虑所设计好的一种,嗯……‘人设’。”
“……你到底在说什么?”
困惑瞬间涂满了潘朵拉的脸庞,她似乎没有理解到博士的语义,于是重复了一遍。
“很难理解吗,这也难怪,毕竟……一个智慧生物,是很难接受智慧本身,并不是真正的智慧。”
柴诚葵又再次重重地叹息。
“所谓的智慧,类似于一段设计好的数据库,具有传染传播性,就像当年在仿生人之间流传的异常病毒一样,而无论是人类,还是所谓的异族,凡是沾染了智慧的种族,大都是以此为文明的种子,深感荣耀,并认为这是种族的祖先所传承,殊不知,智慧根植于造物之年,要比万族的祖还要古老,既然智慧非天生,那么你的人格构成,也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天然纯粹了。”
“……”
潘朵拉静静地凝视着柴诚葵,这越发复杂的概念对她而言,闻所未闻,新奇而又……危险,她几乎能嗅到对方语气中的某种危机,继续听下去,会有可怕的信息被自己所接受。
可一种好奇,又鬼使神差地,驱使她听下去。
柴诚葵观察着潘朵拉的表情,见她反应平平,于是删除了更多的概念,用直白的语言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看来我得说得更直白一点,潘朵拉,你的跋扈,你的傲慢,你现在所想所恨,都不是‘你’,而是被什么人设计好的,你身上,没有一丁点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包括对人类的仇恨。”
潘朵拉的嘴角顿时僵住,渐渐地,一种夹杂着羞耻、愤怒、不甘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脸上,就好像她被深深地羞辱了一番。
“你撒谎!”
“我为什么要欺骗你呢?撒这样的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潘朵拉,我是在告诉你,关于这个世界,关于你的真相啊,如果你连接受真相的勇气都不具备,又怎能自诩超越人类?”
“我如何笃定你所言为真?就凭着你我是敌人,我们就不可能互相坦白,你就别白费……”
她的话还没说完,柴诚葵语气幽幽,话锋一转,截住她的话头。
“你和你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仅外表、声音、眼神、连反应,都一模一样,我简直分不清你们两个谁是谁。”
“那是当然,我以母亲为荣,我……”
“连精神力主干波长都一模一样,关于这一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