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念这一连番的追讨啊,让季岩左抵右挡,刀光剑影。
待硝烟散去,他望着她以往安静乖巧的模样,到如今着急忙慌,如临大敌全员戒备的场面。
季岩可算是看出来了,她真是为昨晚上的事情过不去呢。
好吧,既然她介意这件事,那他也得亡羊补牢呀,谁让他趁醉犯浑呢。
仗着年纪大,是个社会人的立场,他苦心相劝着小辈,“念念,你真的想多了,真没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没事,你也没事,我们是好朋友嘛,对不对?哎呦,时间不早了,快快,回教室去好好上课了,别耽误了啊。”
季岩不能给柯念再一次刨根问底的机会,不然他真怕自己招架不住。
他野蛮的从身后推着柯念往教学楼方向走。
就这么的结束他俩的暧昧不清吗?柯念还是不死心,带着质疑回头确认着,“你真没事儿啊?”
“没事啊,我不好好着嘛。不信你问于飞。”
也许是季岩说漏了嘴,柯念立刻就找到了时机,连忙要求,“那你把于飞哥电话给我。”
季岩一愣,“你要于飞电话干嘛?”
“你那么忙,我要是找不到你,不是还可以联系他吗?”
“哦,那是。”
季岩是不得已的,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只好取出手机,让柯念把于飞的号码登记了去。
不过有了这样的包票,到时顺利了许多,柯念也不再强求。
季岩站在教学楼外,摇手欢心的送她离去。
只在柯念的背影刚走进教学楼那一刻,事不宜迟,季岩赶忙向于飞拨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季岩就迫不及待的警告着,“于飞,我警告你啊,我事业上的事,除了不许跟我家里说,也不允许跟柯念透露,明白吗?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唯你是问。”
一大早的,于飞还躺床上迷迷糊糊的,莫名其妙就被季岩的十万火急五雷轰顶。
那头季岩的将命令传达到位后便挂了电话,而于飞不清醒,浑浑噩噩,隔着电话就含混的回应着,“呃……,柯念可以透露啊,行……”
说完,他又倒在床上,继续睡了去。
季岩站在校道的这头,一直望着柯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大松了口气。
哇靠!
太险了,太不容易了!
都怪他啊,醉酒滋事,邪念败露,难怪给柯念增加了这么多烦恼。
如果因此影响了她的学业,那他就是个大罪人啊!
现在才五月初,还有两个月才到暑假,看来这段时间他又得消失一阵子。
希望时间能消淡她的疑虑,避免胡思乱想。
就像之前一样,每一回都是几月一见,每一见她就像一幢大楼,突飞猛进,直到耸入云霄。
没错,闪人、消失,用不污染她视线的方式来为她静心。
季岩打定主意后便匆匆返回到车上,从科大离去。
毕竟,他也有一屁股烂摊子得去收拾。
*
今天的课堂上,教授的演讲绘声绘色,时而惹得哄堂大笑,时而引得大家全神贯注,时而让所有人埋头勤做笔记。
座不虚席的教室里头,唯有柯念心不在焉,第一次在面对学术魂不守舍。
她的心被那个男人占据了,完完全全的占有。
他对她的所有异常之举,怎么可能跟爱情无关?怎么可能呢?
她人在课堂,心却游荡在过去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当中。
如果在这之前她曾经卑微,觉得自己是高攀,可是从现在开始,如果他对她是有意的,那她真的可以为了年前满二十岁就跟他领证的那个承诺去努力。
努力的追赶他,直到能够配得上他。
身边同学记录了满满的笔记,而柯念面前,只速写了季岩的一个头像。
*
研究所,实验室内。
电脑跟前的柯念专注研究着星云布图,将已知的信息和根据脉冲信号定位的中子星,将整座银河系缩写进这一个小小的屏幕。
那个特殊频率的信号啊,你到底是什么呢?
它从太阳系最近的比邻星传来。
她下意识的把星云图缩小,假设她身处太阳系,而季岩就是在她隔壁房间的比邻星啊。
那么,他突然发来的信号就像这个无意泄露的特殊信号,已经被她察觉了。
难道凭借一句“对不起”,他就想抹去痕迹吗?
没门!
好一道特殊频率的信号,虽然有别中子星的脉冲信号,但那也的的确确是传递着明显信息的,尤为重要。
她怎么就探讨不明白科学的真相呢?
他们俩明明同住一屋檐下,就那么近的距离,正如太阳系和比邻星。
可是,当她手上的鼠标一滑,将星云图放大,比邻星和太阳系又相隔数万光年,地球仿佛被甩在宇宙之外。
她与他又仿佛永远无法交集的独立存在,如果不是因为昨晚上泄露的那个信号,或许她都还一直会暗恋着他,努力克制着,维持着健康的关系。
可他既然先僭越了,就由不得她胡思乱想了。
柯念承认,最近的自己真的有些魔怔。
明明是严谨的宇宙定位,星云布图,根据脉冲信号而研究的各个星系之间的联系。
可她呀,第一次心乱如麻,为情动摇了专心科研的耐心。
除了她的那个比邻星和那个泄露的信号,她今天对任何因素都提不起兴趣来。
*
如往常一样,柯念每天晚上都很晚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