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真的好沉重啊!
除了家里的事业和他的事业有冲撞外,他现在所待的江市老家和选在京市的家,都摆着两份牵挂!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她!
经过好一会儿的沉思之后,季岩微微挺起身,移开了双手,露出他的脸来。
“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还是做了一个决定,“家业,我可以考虑,但你能不能现在答应我一件事?”
咦?今天的谈话竟然有效果?
既然能看见一线希望,方兰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她心里高兴得很,爽快的一口就答应着,“行啊,说来看看?”
季岩有些难以出口,但还是顶着熊心豹子胆,像个犯错的小生,胆怯中争取,“我一会儿,想赶趟飞机,回京市——”
“什么?”
回京市那话没说完,方兰就已经脸色大变,屁股底下像坐了个弹簧,气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大逆不道的混小子啊,把亲娘气得发疯,她二话不说就抽出一旁的鸡毛掸子,朝季岩就挥舞而来。
“你个臭小子,你有没有点儿良心?一年才回来看我们俩一次,屁股都还没坐热,叨叨你几句,你就嫌烦了,想逃啦……”
方兰失控的边骂,边追着他满屋子打。
那季岩他得躲呀,挨了几棍,疼得不得了,这亲娘翻脸不认人,确是个狠角色,下这样的重手他能不躲嘛。
“啊,妈,妈——,我是真的有事儿,不是嫌你烦。”他躲在沙发后头向方兰求饶。
“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你都不要我啦,我还要你有什么用?就当我没生好了,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文的不行,那只能来武的戏码咯。
寻死腻活,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老掉牙的方子,从小到大,方兰变着法子来用。
可一遍又一遍,斗智且斗勇,她就是斗不过主见又自立的儿子。
“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我还不如就生个蛋……”
“哎呀,妈,我真的有事,我是不得已的。”
“你给我住口——”方兰强势的呼喝着,除了狠抽他,根本就没法泄心头之恨。
方兰一计鸡毛掸子袭来,季岩慌张的一把就给挡住,大声求饶着,“妈,别打了,你听我说。我真的有事,不是糊弄你的。”
看他那么愁苦的脸,方兰气喘吁吁,气得发抖,说,“好,那你说说,你要回去,为什么回去?回去干什么?你最好编个连爹娘都可以不顾的理由来。”
季岩知道以工作为借口在除夕当日离开,那只会挨更多的打。
既然找不到借口,还不如坦诚布公,老实交代。
“因为——,一个女孩儿。”
叮!方兰心中有一小朵烟花燃裂。
谁家儿子谁清楚,季岩他这些年追求科技成迷,从于飞那探听来的消息,他就是连个女员工都没有。
这么突然的,他说他要折返会京市,竟是为了一个女孩?
此事可疑,必有蹊跷。
方兰的情绪逆转,两眼冒着光,悄悄安静下来。
季岩一见老娘这阴晴大转变的天,难以适应,慌忙解释着,“哦,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是这样的啊。这个女孩儿呢,是科大的大一学生,放假了没家可回,我就暂且收留了她几天。其实,她也就大年初二就回学校去了。就是今天大年夜嘛,她一个人留在京市,又住别人家,我就是怕她太孤单——”
季岩那话没有说完,方兰就乐的把鸡毛掸子往旁边扔,上来就亲切的拉着他的手打探,“哎呦,才大一的学生啊?年纪还小吧?一个人留宿你家里啊?是有点可怜啊。那你跟妈说说,这姑娘长得好看吗?”
“啊,妈,你都想哪去啦?”
“我就问问,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她知道咱家里的情况吗?”
“当然不知道,我不也今天才知道咱家的情况嘛。哎不对,妈,你同不同意我回去啊?不然我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了。”
“可以是可以。”
“哇,老妈,您也太开明了,你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
“但你答应家业的事——”
方兰还没说完,季岩就已经飞奔去收行李了,“知道了,妈,我答应你考虑的,我会慎重的,好好考虑啊——”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季岩从房里原封不动的提起行李包,兴匆匆的就跑下楼。
“哎,等会儿,大年夜的,带上点饺子给那姑娘吃。”方兰喊住他,从厨房冰箱里装了一袋饺子递给他。
“谢谢妈。”季岩接过饺子,激动得往方兰脸上,啵唧,亲了一口就往外跑。
别墅入口处,正巧季万里从外头回来。
他看季岩背着行李,手提着购物袋往外跑的那架势,他当然得拦下一问。
“哎,上哪去?”
“爸,我有事,就先回京市了。”
尼玛——
老季听罢,吹胡子瞪眼,低头随手就拾了只拖鞋,立刻就想给扔出去。
幸好被身后的后头的方兰给拦下了,“让他走吧?人在曹营心在汉,硬留也没有用。”
“什么意思?”季万里不明所以,“你都知道了还让他走?一会儿大家问起,还能说丢人啦?”
“不丢人!”方兰神秘兮兮的探到季万里面前来说,“告诉你,我刚才跟他谈判有结果,他答应了考虑家业的事。而且,他这次回去,听说是为了一位姑娘。”
季万里听得云里雾里。
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