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心知她在生气。而且这一天下来都不怎么搭理他了。他现在的胸口已经不疼了,抱着她一起进入梦乡的力气还是有的。看着她靠近,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无限宽容与宠溺的。因为,他知道,他跟她的时间,不多了。老婆!眸光里一片柔柔泉水般的缠绵,温暖地唤着,他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去,贝拉没接,却是走到他面前一掀被角钻了进去。小丫头的动作带着一股气势,利索地往床上爬去,在他枕边躺下了。倾慕刚刚想给她一个肩膀当枕头,她已经自己侧过身缠上来,半个腿放在他的腿上,半边脸颊枕在他的肩上。倾慕自然而然地将她抱住,吻了吻她的额头:还在生气?对不起啦!贝拉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有些不敢去想,如果从今往后,再也摸不到了,她的世界会变成怎样荒芜的存在。他有了想要封存她记忆的想法,她不知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的。倾慕拥着她,享受她的小手在脸上轻柔的弹着钢琴的感觉,闭着眼,多想时光彻底留在这一刻。然而,贝拉却忽而问:倾慕,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你猜,我会如何活下去?少女的声音宛若一个轻盈的梦。言辞间的口吻令人摸不透她的想法。倾慕俯首望着她蒙着一层淡蓝的珠光的瞳,忽而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深不可测,竟然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他想说,贝拉,不怕,不难过的,即便他不在,他也将她的后路铺好了。只是他现在不能告诉她罢了。而他在窥探她想法的同时,她也在观察着他。贝拉嘴角忽而扬起一抹极淡的笑,似嘲非嘲,似笑非笑。不过,倾慕看的不真切,刚想要细细分辨,那抹奇异的笑已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她委屈地嘟起嘴巴,一脸娇憨又撒娇般地望着他。她的脸上,写着三个字:快哄我!然后,她对着倾慕道:我们都这么好了,你今天到底跟药医说了什么,居然都不让我留下来!哼!小手攀上少年初长成的喉结上,调皮地轻抚着。倾慕咽了咽口水,哑声道:就是告诉他我哪里不舒服,怕你们听见了为我担心,就这样而已。是吗?贝拉还是很生气的样子,道:即便是这样,我也很伤心。你害我难过了一整天,是不是应该接受一点惩罚?他浅笑,这会儿,就算她开口让他立刻去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眉头:好啊。你想要怎么惩罚,悉听尊便。贝拉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掀开薄被跳下了床。她穿着小睡衣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跑着,不一会儿找到了一条大大的浴巾,用剪刀将浴巾剪成了一根一根的。倾慕嘴角含笑,宠溺地望着她拿着布条走向自己,纤细又美丽的小身子在眼前这般招摇着。一
想到她将来还不知道会被怎样的男子采摘,倾慕的心头涌现出浓浓的妒忌,却也努力压下这抹酸涩,希望那个男人能看在她是处子的份上,对她从一而终、宠爱有加。贝拉很认真地将倾慕的双脚绑在了床位的扶拦上,绑的很紧!她又走到床头,开始绑他的双手。倾慕浅笑着:你要是想揍我一顿,直接揍就好了,不用这样绑着我,我不会还手的。贝拉没有回答,甚至表情有些冷了。倾慕忽而觉得气氛不对劲了,当手脚都被她绑住之后,他的双眼也被她蒙了起来。原以为她该使坏挠他痒痒了,但是她却是钻进了被窝里。九月下半月的晚上,气温有些冷了,贝拉钻进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微凉的,倾慕有些心疼地开口:快点盖好被子,暖一暖,别感冒了。可是,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小丫头吻上了他的唇,带着霸道与淡淡的狠劲,虽然没将他的唇舌咬破,却也令倾慕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决然。她似乎是抱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在做一件事。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倾慕气喘吁吁地错开脸颊:贝、贝拉,你干什么?一双柔软的小手直接探向了他的腰间,贝拉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被窝里,三两下拉下了什么,然后万分迅猛地跨上去!啊~!少女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小身子轻颤着,泪珠源源不断地掉落在他的肌肤上,宛若滴滴炙热的蜡。倾慕的双手被她绑在了床头的两侧,此时已经是双手紧握成拳!他能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一拥而上的瞬间,他的**却被无休无止的心疼所取代。少年也哭了,流着泪,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笨蛋!快下去!贝拉却是不依。她的小脸此刻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明明下一秒就要真的晕厥了一样,却还是坚持地轻轻动了一下。你!快停下!不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倾慕,我要给你生孩子!你快停下!我身上有病毒!这个根本不传染!药医已经说了!……倾慕总算知道她这一整天都在气什么了。原来她根本就是知道了他与流光之间的全部对话,难怪她之前走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清冷地说着,让他别怪她。倾慕的泪很快将眼上的布条染湿了。他稍微想想,都知道她现在该有多疼:贝拉,我、呼~!快、啊,快停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再做伤害你自己的事情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晚了!在你冬眠之前的几天里,我一定要怀上你的孩子!我要让你即便真的死了,也是为了我而牵肠挂肚、死不瞑目!少女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隐忍中带着决然。而唯一支持她坚持下去的动力,只有一个信念:她不要忘记倾慕,也不要倾慕忘记她,哪怕隔着生死,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