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听着孩子们的话,俊脸在夜风下微醺。
沉吟了片刻,这才提起了目光朝着倾慕的方向看过去:那就先查查那道妖气的来源。不然,万一清雅跪的是妖,对倾蓝未必也是好事。如果查到了,能解决就解决。
他抬头,仰望天上月色:她是个不错的女帝,如果可以的话,帮她把眼睛治好吧!
倾容倾慕闻言一怔:眼睛?
凌冽苦笑了一声:今夕前脚没了法术,她后脚就能看见,这其中有什么牵扯,你们不知道?
倾慕面色深沉。
而倾容却道:也许是巧合,也许,她的眼睛早都好了。
凌冽缓缓站起身:且走且看吧!
他一点点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去,边走边道:她这次做的事情,倒是有几分让我刮目相看的。
*
新西兰庄园。
君无邪沐浴后从房间里出来,床上,两套干净的衣服已经整齐地摆好。
他穿着浴袍上前,拿起一套看了看。
不论是质地还是做工,款式或者颜色,竟然都是他特别喜欢的。
换上之后,他回了洗手间里,卷起了衣袖,将自己穿来的那一套衣服认认真真洗了,拧干,用衣架挂好。
他是太子没错。
但是这里是苏绮的家,他不想麻烦苏绮家里的人帮着自己洗衣服。
又或者说,相比较于西渺的众多皇子,他算是相对自闭的一个人,他的衣物除了一直陪伴自己长大的乳母,从不让宫人碰一下。
洛天祈的套房有个阳台,朝阳。
他拿着衣服过去,一件件晾在阳台上。
虽然这会儿已经夕阳西下,天边染上的是寸寸金色霞光,但是挂上去,在他离开之前,总会干的。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他侧身,温润道:请进。
门打开,苏绮露出一张明媚的小脸对他笑:太子舅舅!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看见阳台上挂着的他的衣服,吓得从门外一头冲了进来,站在他身侧仰望着他:太子舅舅!
君无邪深深凝视着她,见她这般惊奇地望着自己,又拉起自己的一双手看着,疼惜地说着:太子舅舅!你自己洗的衣服?
君无邪眸光婉转,反握住她的小手:对。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洗个衣服算什么?你来找我啊?
苏绮习惯与他亲昵。
并且多年来与他相伴,感情非常要好,她不愿意与他产生隔阂。
看着自己的手被他反握住,她没有抽出,调整了情绪后抬头,冲他展颜一笑:爹地让我叫你下去吃饭!我妈咪亲自下厨哦,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好。君无邪道。
两人手拉着手从楼上下去,才发现家里的下人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醒凡夫妇带着苏忆在楼下。
苏忆抬头望着自家姐姐,还有君着:嘻嘻,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哇~!
醒凡原本是微笑着望着他们的,听见小儿子的话,蹙着眉头给了小儿子一记糖炒栗子:瞎说什么呢!
君无邪心头掠过苦涩,明明刚刚沐浴过,又洗了衣服,干的是体力活,该是面颊红润的。
但是他的脸庞,却明显地苍凉,微微泛白。
护着苏绮一路下来,他微笑着跟醒凡夫妇打招呼:王爷,王妃!
这样称呼,总好过唤姐姐、姐夫吧?
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关系,甚至被这样的关系伤的措手不及!
醒凡夫妇也没有特别纠正他,反而亲切地招呼他:过来坐!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都饿坏了吧?过来坐,尝尝苏绮母亲的手艺!
苏绮母亲也笑着道:绮绮小时候最爱吃他爸爸烧的红烧鱼,我们家的做鱼秘方,那是祖传的!今天你们在楼上修整的时候,他爸爸也露了一手,虽然只做了一道菜,但是能让他出手,是不容易的!
君无邪心中很是温暖。
与苏绮并肩坐下,又瞧着苏忆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太子舅舅,这个位置是我的!
他不知怎么称呼君无邪,但是,跟着苏绮一起叫,总不会错的。
君无邪嘟着嘴,一脸萌萌哒地跟苏忆撒娇:就让我坐两天嘛,过两天我都走了,你想什么时候坐都可以呀。
苏忆望着君无邪绝美的容颜,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地点点头:哦,好好,你坐!
然后,他跑到醒凡夫妇的那一边,坐在他俩中间。
苏绮给君无邪夹了好大一块鱼肚白,她刚刚不经意间,就是在下楼的时候,在苏忆说错话的时候,她看见君无邪似乎是哭了。
也不能说哭,因为泪水没有掉落,而是沾在他的睫毛上了。
所以这会儿苏绮的心里是特别难受的。
她恨不能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然后让他不要伤心、不要难过、阳光地生活下去。
鱼肚白夹完,又给他乳鸽腿,又给他菜心,又给他倒香槟。
她像个大人照顾小孩子一样,将君无邪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醒凡夫妇愣住,没动。
苏忆的小眼神飘啊飘,坏笑着,好像在无声地揭露:有奸情啊~有奸情~!
君无邪也坐着没动,直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已经不能再装更多的食物了,他才轻声唤着:绮儿。
苏绮讪讪地笑了。
不知不觉,给他弄了这么多啊。
她赶紧垂眸扒饭,咽下一口,掩饰着不去看他:你,来者是客嘛,哈哈哈,快吃吧!我妈咪的菜很好吃哦,我爹地的鱼,是综合了凌予跟倪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