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听了淡尘的话,韩步原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这段时日,韩步原一直在帮韩兴千的死找凶手,身心俱疲。如今又多一事……那丫头千万不能去漠北!向漠北这种野蛮人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方,她……

淡尘自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心疼,弱弱地说:“殿下,要不十六皇子的事,别再查下去了,你看皇上都……”淡尘觉得此事已无意义,韩步原的身体也逐渐虚弱下去,到时候得不偿失。

“不……查下去!”韩步原有气无力,“只要术清一日未嫁去漠北,就查下去。肯定有挽回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她去漠北……”韩步原越说越激动,竟咳嗽了好几声。

淡尘怕他从椅子上摔下来,故扶着他。

和亲,韩术清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

长福宫在经历一大堆事情以后,已变得十分冷清,鲜有人迹。立秋后的某天,韩术清忽然被一阵人声吵醒,她慌忙穿好衣服起身。这时门被打开了——禁足期间,只有饭点才可以开门。

皇后带着一群婢女直冲冲地闯入韩术清的房中。“出嫁前要先完成笄礼,鹤门,你是大昭的公主,你得负起重担。”皇后一边说着一边从婢女手中取来发簪,“我和你父皇决定把你送往漠北和亲。”

韩术清没有说话,怔怔地站在那里。皇后上前拉住她的手,突如其来冰冷让皇后大吃一惊。韩术清随即抽走了手,畏畏缩缩的将手藏于身后,眼眶光红的道了声:“好。”韩术清沙哑的声音吓到了她自己。

太顺利了!不仅皇上很快就答应了,就连韩术清自己也不哭不闹,当即答应。于是皇后欣喜地将韩术清寒酸的笄礼给结束了。

这几日韩术清过得浑浑噩噩的。管教嬷嬷讲的三纲五常也没听进去,宫女让她挑婚服,也只是草草的指了一件……出嫁当日,彩月将韩术清的婚服理平后,方欲盖上盖头,有人进来通报道:“太子殿下来了。”

韩术清这才清醒过来,刚抬头,韩步原已经走进来了。

当了太子以后的韩步原还是喜欢穿那淡蓝色和白色相间的衣服。他的出现唤起了术清的种种回忆,眼泪不禁打起来滚儿,万千委屈化为了一声“皇兄”。

太子强忍泪水,却一把将韩术清搂在了怀里。彩月见状便退了出去。

“皇兄……你瘦了……”韩术清轻轻推开太子,“东宫的膳食不好吗?”“你也瘦了,长福宫的膳食变了吗?”“我胖着呢,嘿嘿嘿嘿。”韩术清微笑着,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掉。

韩步原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泪,苦笑道:“莫哭,妆都花了。丑死了。”韩步原视之,她哪像出嫁?寒酸得只有一对步摇。一国公主,还不如某些名门千金。身上的嫁衣布料也很次等,上面没什么印花。

若是没有那么多事,她会怎样出嫁?举国欢庆,她会头戴八宝琉璃金凤冠,着红绸凤凰霞帔,高高兴兴地左进婚车,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现在……

“皇兄,丽母妃和术辰呢?”韩术清天真地问,“他们怎么不来看我?术辰可以理解,丽母妃可没搬走啊。”

韩步原如电击了一般,但仍装得镇定,说:“母妃……睡着了,术辰……到了很远的地方,以后再见他们好吗?”

韩术清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如往常。“这种谎话也只有这种傻丫头会相信了。”韩步原心想。

“公主,好了吗?时辰差不多了。”彩月在外面催促着。

韩步原慌忙解下自己腰间的和田青玉佩,塞给了韩术清,说:“术清,等我以后当了大昭的皇帝,我一定接你回来,再也不分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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