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帝皇殿。
韩术清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扫视进行三叩九拜的大臣。
“有事起奏。”大殿上回荡着她的声音。
“公主殿下,臣有事启奏,请殿下速速登基,恐夜长梦多。”一个大臣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殿中央。好像很忠诚的样子。
“臣等附议。”
只见座上的人低头沉思,大臣们愣是不敢出声。
“没有别的原因,其实,本宫不想坐这个位置。”此话一出,大臣面面相觑。这几千年来,从未听说过有人不想要这个位置的。
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断送了性命。能站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些狠人。
“我记得有人说过,女子坐这个位置,是对神明的不敬。我可不想被人唾弃。况如今,物是人非,但太子依旧健在。而太子是我父皇先前就钦定的继承人,立太子为新帝,众卿,无异议吧。”
听了她的一番话,大臣们差点感动地流涕,忙行叩拜礼,喊着:“殿下英明!”
马进中是和韩术清一起下的朝。
“方才殿中发生的一切,你不感到惊讶吗?”韩术清并未见到他有什么变化,很是好奇。
“别人会惊讶,我怎么可能会。”
韩术清突然停下脚步望着他。
他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什么皇位,你不会在乎那些权和利。你要是在乎,你早该那样做了,而不是等待大臣们一次一次的催促。”
韩术清会心一笑,问:“那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的?嗯……你想要一个安宁的日子,还有……”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便走近她一步,“你想要我。”
韩术清笑容可掬,推开了他。
长福宫。
瑾妍慎刑对回来的两人行礼,韩术清未多说,把她们交给了彩云。
大殿内,李观正等着韩术清,见她回来了,跑到她面前笑着道:“你回来了。”又瞄了瞄旁边的马进中。
“你怎么和她一起回来啊?”
“我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回来?我可不像某人,连上大殿的资格都没有。”马进中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真的是……李观你在这里逗留多日,不怕贞姐姐担心吗?”韩术清说。
“术清……其实我打算留在这里,你放心,我和姐姐说过了。”
韩术清蹙了蹙眉,不为别的,只为李观太干净了,这皇宫里不比燕山。像他这种人待在皇宫了,下场只有两个:
要么,成为权利的牺牲品。要么,变成韩术清现在这个样子。
“术清,你放心,我可乖了。”李观真的是很干净的一个少年,到现在都不知道韩术清为何蹙眉。
韩术清刚要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了彩云的声音:
“太子殿下。”
闻声望去,韩步原已经站在了门口。马进中知道韩步原来是为了什么,便拉走了李观。
“皇兄,先坐下来喝杯茶吧。”韩术清一边说,一边倒茶。
“术清,你知道你在干嘛?你千辛万苦才抢来的皇位……”
“我没抢!”韩术清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人难以理解,不想,连自己的亲人都理解不了,“我是迫不得已的,你想想,如果我们拿不到皇位,我们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韩步原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韩术清走到他面前,很严肃:“皇兄,既然你是钦定的太子,你就必须负起责任。”
韩步原还是沉默着。
“你在害怕什么?”韩术清伸手抓着他的肩。经历了这么多事,韩术清的确成熟了不少。倒安慰起了皇兄。
“你在把我推向火坑。我能力不够。术清,我需要你。”
“皇兄做了大昭的天子,术清便要自称臣妹了,我们便是君臣关系,臣辅佐君,乃天经地义。”
韩步原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长福宫殿外。
“你拉什么拉?你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李观嫌弃地甩开马进中的手。
马进中无奈地摇着头,说:“你还说我脑子不好,我看你脑子才被驴踢了呢?你连发生什么事了都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
“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术清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的事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难道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
“你是她谁啊?”
“我是她谁?说出来怕吓死你。”
“……”两人一人一句,差点打起来,还好流风和彩云阻止了这场战争。
“你们两个这么在一起啊?”马进中突然问流风。害得流风耳根子通红。
“哦——我知道了,你们……”马进中话还没说出来,便被李观捂住了嘴巴。
“你果然脑子不好使。知道了干嘛说出来。”马进中看了看他的手,一掌拍了下去,没好气的道:“男男授受不亲。”
流风彩云相视一笑。
“少将军,你遇到李公子,话都变多了。”流风忍不住笑道。
“别瞎说。”
在韩步原登基前,韩术清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没了皇后,这太后之位空着。韩步原的生身母亲已去世,老皇帝的后宫佳丽不多。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冷宫里荒草丛生,衰败不堪。屋檐上偶尔会有一两只蜘蛛垂丝而下,一两只老鼠不知从哪个洞中钻出。吓得一旁的彩云哇哇大叫。
韩术清看着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