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走入宣政殿内殿殿外。
待淡尘通报了以后,韩术清便走了出来,问道:“查到了吗?”
陆琛跪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韩术清眉头紧锁,问。
“是大将军。”
韩术清猛的一颤,问:“他整日跟在我身旁,怎么可能是他?我相信不是他……太傅,您先起来。”
“公主,”陆琛起身,他深知此刻韩术清左右为难,“如果您信得过微臣,为了稳定民心,先把大将军押入大牢,然后让微臣去查明真相,还大将军一个清白。”
韩术清想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点头,道:“当务之急,先让皇上醒过来。剩下的事,等皇上醒来之后,由他做决定。”
陆琛是从一片树林里开始查的。
几日前,马进中独自在此狩猎,刚用箭射中一只兔子,刚下马捡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支箭射伤了他手臂。
当时只是以为是哪个猎人的失误,事后也告诉过韩术清,没想到……是马极的阴谋啊。
韩术清心里清楚,陆琛再怎么查,都查不到的。
宣政殿。
皇上喝了马进中的血,却还是不见他醒来。
李贞着急得焦头烂额,赶紧让李观熬制了清除体内余毒的药。
卫晗从临安过来看望皇上。
几日未早朝,大臣们力荐严惩马进中。韩术清和他们死杠到底。
所有人都忙前忙后。
宣政殿只剩李贞一人待在韩步原面前。
“皇上,你怎么还不醒过来?”李贞一滴一滴眼泪滴落,紧握着韩步原的手,“现在有很多事等着你醒来处理呢?术清这几日都忙瘦了。”
李贞苦笑几声。
“有人诬陷大将军,陆太傅在查,你再不醒过来,谁也救不了大将军。术清到时候,肯定难过死了。”
“当日,要不是你救我,估计躺着的,就是我了。这样的话,大将军就不会被诬陷,术清就不会那么累,陆太傅也不用查了。你要是醒不过来了,那些大臣们不会放过我,我也对不起术清,自己也会惭愧一辈子。”
“韩步原,我直呼你的名讳,你能不能被我气醒啊?韩步原,我求求你了,你快醒过来吧!我求求你了,如果你醒过来,我就如你所愿,当你的皇后,做你的妻……”
说着,将他的手贴住了她的脸。
突然,她手中的手动弹了一下,她吃惊地抬起头看他。
陆琛又查了那晚刺客的身份,禀报韩术清,道:“那刺客家中本有两个哥哥,但是在弘翰年间,两个哥哥死于战乱,父亲心疾突犯身亡,母亲疯了,家中只剩他一人。”
“那他要么恨我父皇,要么恨马焱,不管是哪个,他都有理由刺杀我皇兄,诬陷马进中。”韩术清蹙眉道。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淡尘来报。
韩术清赶紧起身往内殿走。
“朕想喝水。”韩步原虚弱地说出几个字。
李贞擦干了眼泪,笑道:“我去拿。”说着,便站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水,扶起韩步原。
韩步原还没喝水便问李贞:“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李贞笑道:“算。”
他这才放心喝水。
韩术清跑至殿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
“公主,你怎么不进去?”
韩步原听见了淡尘的声音,便下了床。
见他脚步不稳,李贞便扶住了他。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韩步原刚走到门前,便见妹妹跪在那里。
陆太傅和淡尘见韩步原来了,便行礼道:“皇上。”
韩步原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轻声道:“都起来。”
唯独妹妹不起来,韩步原问:“你怎么不起来?”
韩术清低头,道:“皇上,臣妹有罪!”
“有什么罪先起来再说。”
“我……”
“咳咳咳……”韩步原捂住嘴,低头弯腰,剧烈地咳嗽几声。
韩术清赶忙站了起来,扶住了皇兄。
韩步原没好气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胡闹!”
“入秋了,外面凉,进去说吧。”李贞道。韩步原觉得有理,便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韩术清也只能“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见皇兄刚坐下,韩术清便道:“你中的是梵刹毒,解毒必须要用药引用的血来给你解毒。然后我让陆太傅去查,结果那个人居然是进中。而进中前段时间刚好受过伤,我觉得是有人要陷害他。”
“不用你说,我当然相信他。”韩步原道,“只是这个陷害他的人是?”
“凭我直觉,一定是马极,只是苦于证据不足。”韩术清低垂着脑袋,“皇兄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等你定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进中现在还在大牢里。”
“别的事情先不管,”韩步原道,“传朕旨意,朕中毒这件事情,有待查明,大将军效忠我大昭,便放了他。另外,立李贞为朕的皇后。”
韩术清眼睛逐渐睁大,手挥舞了几下,因为李贞在这里不好表达什么,只向皇兄伸出了大拇指,便转身跑了。
韩术清亲自去大牢接马进中,本以为,马进中样子会极为狼狈,会让她心疼不已。
世间无处不惊喜。
没想到啊……
“对九!”一个守卫的声音。
“大将军出牌。”另一个守卫的声音。
“嘿嘿,对二!”马进中的声音,“我赢了昂。”
“唉,又输了。大将军的运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