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胜了上虞之后,各位师兄心中甚喜,亦也是都有心试试这小师弟的剑艺究竟如何,于是也都又派起了功力自己中上等弟子上那蓬休台,前去与南浔相较了。
于是再后,南浔依次也是又胜了祁门道长的弟子谷里,清源道长的弟子江宁,文成道长的弟子松溪,以及晓起道长的弟子广陵,且,南浔或是那几招胜出,或是那十几招胜出,这众弟子,竟未有一人能在南浔手下过得那二十招剑招的。南浔各位师兄,尤其是那月河,越看越是欣喜,江陵道长亦也是喜不胜数的,连说了好几个“好”。
“青田,你觉我们小师叔这剑法如何?”便在此时,只听台下一人偷偷细声说道。
“小师叔剑法精妙,使剑使得若是行云流水一般,剑意无争,以柔而成,想必是已经领悟到那水行剑的精奥所在了”,只听一个三十五六岁模样的中年汉子回道,听其言语,自也是便知其便就是那“青田”了。
“那,与你的清水剑法相比呢?”那人又问。
“这,这”,青田支吾两声,而后开口便即又回说道,“自是远胜于我。”
“那,与你那十五年来的所修西峡剑法相比呢?”只听那人忽然又问,问完之后,竟也还那么“嗤”一声的,轻笑出来了,听那笑声,像是还带着那嘲讽之意似的。
“你,你”,但见这青田怒视着这位同门,登时之间,脸亦也是涨得通红。
原来,这青田年纪尚长,比那月河道长也是都要长了将近十岁,乃是因为其先前曾投于那豫西的西峡派学过七八年的武艺,只是后来,那西峡派的何峡主于那关外暴毙身亡,派中之人因争夺那峡主之位,明争暗斗,起了内讧,后派中众人渐渐也是就分崩离散了,这西峡派渐渐也是没落、后也是就没了,而这青田,则是来至晋中投了玄武门,随着祁门道长又学了数年。
数年之中,青田虽是每日勤奋习剑,但其资质、悟性终是有限,即便其有些的武学根底,亦是未能将那水行剑快速精进的,且其内功掺杂了甚多西峡派之力,又不甚纯,故其功力在那玄武门众弟子中,只也居于那中等偏上水平。青田入门之后,师父及众师伯叔因见其会得他派剑术,故也是经常让他与众门人比剑喂招,想着历练一下众弟子那水行剑的应变之法。早些时日,好在众人也都未曾见过青田的西峡剑法,故在那比武较艺之时,青田也是常能取胜,可时日渐长,众人皆都摸清了那西峡剑的剑法来路,这青田便也是就胜少败多了,到得最后,这青田渐渐也是只败不胜了,那些嘴上不饶人的师兄弟,更是随口讥讽青田几句,说是什么青田这十多年所修的那西峡剑法就一花架子、压根也是没啥用,如此这般,传着传着,到得今日,已是那“十五年所修西峡剑法”了。
这,一直以来,乃是青田心中的阴伤,此时听到这位师弟出言相讥,不自觉间,复便也是又着恼了。
“你可别恼,你可别恼,跟你开玩笑的,可不待急眼的哈”,那人笑着又说。
“哼,别人难说,胜过小师叔,却是绰绰有余”,青田本欲动怒,忽却一想,别的师兄弟之所以能破得自己那西峡剑,乃是因为他们都熟识了自己那西峡剑法的招式套路,找到了破剑之法,但这小师叔之前却是从未见过自己那西峡剑,倘若自己出其不意,胜券便即在握。今日小师叔胜过了这么多师兄弟,自己若是能够胜了小师叔,那也可真算是扬眉吐气、脸上有光了。
“那,你上台去跟小师叔比试一番啊”,那人笑着又说。
“比就比”,青田把眼一瞪,心里却是一阵的暗喜。
恰在这时,南浔又胜了嘉善道长的弟子云中,云中怏怏不乐,走下台来。
“师父,我来跟小师叔试试剑招”,青田拨开人群,走向人前。
“你小师叔已连战数人,让他先行下台休息一番不迟”,祁门见青田主动求战,心中已是知了了其中几分意思,且又想自己这南浔小师弟也又年轻力微,久战自是不利。
青田一听,心内登时便即又想了,是了,小师叔现已连战数人,体力肯定也是不怎济了,现在若是趁势,更易取胜,于是故用那激将之法,朝那台上也是说道,“那,小师叔,师侄就等你休息一刻钟后再加切磋。”
“青田!”祁门道长如此听后,便也更知那青田之意了,心中不由的便也恼怒了起来。
“不,不用,青田大哥既有心指教,那现在赐教便可,小弟开心着呢”,南浔笑道,而后转向祁门道长的,也是又道,“六师兄不必挂怀,师弟我身子骨好的很,现在也还未曾累得。”
“既如此,那便依了师弟”,祁门说完,转向青田,“只可用本门剑法。”
“这,师父”,青田听后,心内随即也是就又想了,小师叔这水行剑使得如此之精妙,就连那云中师兄都不是其对手,自己若是只用本门剑法,那决计也是胜小师叔不得的,自己之所以想着跟小师叔比试一番,乃是因为先前想借着小师叔不识自己那西峡剑,出奇制胜的,现今师父却只就让自己用这本门剑法的,那自己定也是是必败无疑、又要于这众人之前出丑了,如此这般想着,心中好是不忿,怨言脱口欲出。
“无需再过多言,你小师叔未曾见过你那路剑法,若是伤了,可如何是好,你且去吧”,祁门又道。
“好,那徒儿听师父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