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那南浔在这里先谢过休宁姐姐了。”
“哦,对了南二公子,明水?可就是那宋代大词人易安居士李清照之故乡?”
“对啊,对啊对啊,就是那易安居士的故乡,姐姐真是学富五车、见识渊博的紧啊。”
“哈,这有啥,我们平日里唱的那小曲,好些也都是配的易安居士的词,嗯,之前便听人说过,说是那明水之地,乃是风景绝佳的去处,家家清泉,户户柳杨,湖色半城,山秀水明,不是江南,却又胜那江南,这般想来,倘若果真如此的话,也难怪易安居士这般的千古女词人会出现于那明水之地了。”
“啊?嗯,那个,既如此,既然休宁姐姐喜欢,那南浔以后去外公家时,便就带上姐姐,南浔带着姐姐一齐去看那‘半分山色半分湖’、‘滴滴泉珠水溶溶’,还有那巍巍的燕山,汤汤的明水,可好?”
“啊?哦,那,那小女子真是要好生的谢下南二公子美意了。哎,对了南二公子,既是讲到了此处,那不如趁着雅兴,给南二公子来一首易安居士的《一剪梅》可好?”
“姐姐有此雅兴,南浔那真是有耳福了。”
休宁嫣然一笑,站起身来,转至轻纱之后,取出琵琶,转轴拨弦,未成曲调,便也是就先生情了,琵琶声声,若是那珠落玉盘、间关莺语一般,甚为的好听,如此数声过后,那休宁张开口的,便也是就唱起来了,“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休宁那歌声,婉转悠扬,自是好听至极,但这歌声之中,却是那么哀哀婉婉、悲悲凄凄的,听得南浔不自觉间,跟着也是又呆了,心随曲动的,好生难受了起来。如此听着听着的,不由自主的,亦也是又坐到那休宁身前来了,待那休宁一曲终了之时,不由自主的,也是又伸出双手的,握住了休宁那双玉手。
“南二公子,你,你怎么了?”休宁看南浔眼神迷离,惊奇问道。
“我,我”,南浔还以为休宁是又在嫌弃自己,赶忙将手一缩的,“也没,没什么,休宁姐姐,南浔可能是喝多了,望勿见怪。”
“哦,这倒是没的事,那个,那个,南二公子既是醉了,不如今日先行回府休息,择日再来看小女子吧,今日小女子也是有些乏了,也想着早些个休息的”,休宁这日其实恰临月事,本是谢客了的,只是听说是南浔到临,这也是才收拾衣衫、描眉施粉、开门见了,待到此时一曲终了,忽觉身体又再不适,故便也这般说道了。
“也好,也好,那南浔改日再来拜访姐姐”,南浔向前作了一揖,缓缓而退,准备出房。
“休宁姑娘,休宁姑娘,你赵哥哥来了,休宁姑娘你在里面吗?”
“赵大爷,小的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们家休宁今日身体抱恙,已入睡多时了。”
“哼,你这死老婆子,休要再骗我,刚才我听说南浔那小子便就入了休宁的房间,为什么他能进的,我就不能进的?你是觉得我们家银子没有他家银子多,还是怎的?”
“赵大爷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啊赵大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休宁姑娘今日身体欠佳,不宜见客,方才是哪个小崽子乱嚼舌根子,赵大爷您肯定是听错了。”
南浔正欲出门去的,突然之间,听那门外有人吵闹,而听那男子之声,像是那赵家的大公子赵捷。这赵捷,便就是那典型的纨绔子弟,素日不学无术,只知斗鸡遛鸟,赌银赌钱,花天酒地,问柳寻花,且这人生性又甚凶暴,蛮横的紧,时常横行于市,欺负百姓,虽是生于那富贵之家,可跟南浔这种知书达礼的富家子弟却是截然不同。但,偏偏就是赵捷这样的不肖子,却是有赵泽远那样一拔萃出类的父亲。那赵泽远,为人豪爽,满腹智慧,做那木材、煤炭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闻名陕晋,家业也是极大,在那晋中,仅也次于那南家。主要是这赵家乃晋中的名门大族,宗族人众极多,且又多有那经商之人,南家那晋昌钱庄的存银,竟有三分之一是那赵氏宗族的。故南闽南大老爷也是再三嘱咐过南浔,平日里务必不能得罪赵家的人。
此时,南浔一听来的是那赵捷,心想自己若是这时出门,势必也将得罪了他不可,故犹豫不决的,也是未敢出门。
可,也就在南浔这般前思后想,左右无策的时候,只听那房门,“嘭”的一声,也是就给一脚踹开了,紧接着的,那么一腰圆脸大之人,一脸横肉的,登时便也是就入内来了,而这人,不是别人,正也就是那赵家的大公子赵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