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遥平百姓比肩继踵,熙熙攘攘,原本就只那么几条街的路,南浔竟足足用了那么半个多时辰,这也才从那城门回至到南府了。
南浔刚过了那火神庙街,拐至那草纸巷的,便就遥见那南府之前,像是有着那么乌压压的一众人,跪倒于地,显是极为的恭谨,就跟是在那迎候自己自办。南浔聪慧,如此个只一看,便也是知其中关窍,猜着个七八分了,心想那跪地迎候自己之人,定也是自家南府先前的管家、下人,及其丫鬟了,自己于那城外之时,便就听县太爷方良说自家南府下人,虽是有些命丧于那白虎门贼人的剑下了,但却也有着好些,却是被那县太爷给及时的救下来了,而这些被救下的下人,自是见南家冤屈得以洗刷,自己得以重回南府,这便都又回得南府,来迎候自己了。只是,他们就算是惠利迎候自己,也不至于要都跪在那地上吧?那得多累啊。
南浔想来便就同其父南闽一般,待那下人甚好,且南浔生性又极平和,丝毫没有那公子哥、富家少爷的架子,更也不跟其他那些大家公子一般,搞什么尊卑有别的,反而是对那些下人,都以那伯叔婶姨、哥姐弟妹称之,故而,此时南浔忽见自家下人对自己这般行大礼,一时间的,也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且又担心众下人跪得久了、跪得累了,是故赶忙骑马快行,奔向前去。
“老奴昌隆,老奴庆元,携南府、南家钱庄众下人喜迎南二少爷归家!”南浔刚也行至那众人之前的,但见自家的管家昌隆、庆元二人,一边说着,便即拜倒着的于那行礼,而后,二管家身后那众人亦是跪于地上的相拜,行礼而道,“众下人喜迎南二少爷归家!”
南浔只那么一听的,便就觉众人之中,竟有人似带哭腔,几是欲要哭出来了一般。
南浔微一寻思,登时间的,便即也是就又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了,南家败落的这段时间,南府及其南家钱庄的这些下人,跟着南家一同受着那“通敌叛国”的骂名,自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而今见得自己归来,高兴至极,一个个,心中更也是都有着那吐气扬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的,是故也是才这般,皆都欲哭将而出、喜极而泣了吧。
南浔这般一边想着,赶忙下马上前,“众位伯叔婶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昌隆大伯,庆元叔叔,你们也快快请起啊,你们这般,真是要折煞死小侄我喽。”南浔一边说着的时候,赶忙伸手,扶起昌隆,又扶起庆元,可就在扶庆元之时,只觉庆元左袖空荡荡的,竟似是没有了左臂一般,南浔一愣,忙是低头一看,果真也就是如此,这庆元的左臂,竟然真也是已没了,南浔心下大惊,“庆元叔叔,这,这...”
“那人贼人来袭我南家,庆元为救老爷,这左臂,左臂,唉”,只听那昌隆叹道。
“庆元叔叔...”南浔一时之间,心内五味杂陈,只觉对这庆元好生的亏欠,好生的过意不去。
“南二少爷不必挂怀,老奴没能保护的了老爷、奶奶,还有小姐,心中疚责至极,后更知大少爷,那个,那个,哦,更知那南平先前所运粮草,皆都是予了那女真贼人,更也是觉良心难安,老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乃是有罪之人,有愧于南大老爷,有愧于南家的先祖列宗!老奴,老奴本欲是想要以死相还南家,可谁知,当日竟未死成,后又欲服毒随南大老爷去了,去那九泉之下时候南大老爷的,可谁又知,老奴这条贱命,后竟又被那郎中救治回来了。唉,后来,老奴细而思之,心想是时定是那老天不想绝了老奴的这条贱命,自是还有事需得老奴去做,要等到老奴报完南家之恩,方是才能要老奴追随南大老爷而去。现今看来,老天自是要老奴为南家重开得晋昌钱庄,助南二少爷重做起南家家业才可,嗯,等到那时,等到那时,老奴再以死谢罪,去追随南大老爷。”
“庆元叔叔,休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么多年,您鞠躬尽瘁的为我南家,这个别人不知,我还不知道的嘛,父亲在世之时,时常便跟南浔提及庆元叔叔,说庆元叔叔乃是一大才,说是南家正是因为有了庆元叔叔您,我们南家那晋昌钱庄亦也是才越做越大,越来越好,且南家也是还又余力经营其他营生,有了庆元叔叔,我父亲不知少操持了多少,省了多少的心思呢。嗯,我南家之所以遭了大难,乃是那白虎门的贼人筹谋许久所致,庆元叔叔你们皆乃那不会武功的寻常百姓,又怎是他们的对手,又怎能斗得过他们?庆元叔叔自是不必将罪责归于自己一人身上。再说,我大哥通敌叛国,给那女真鞑虏运送粮草布匹之事,我父亲尚且不知,庆元叔叔您又怎会知?此事更也是怪不得庆元叔叔。嗯,还有啊庆元叔叔,南浔自小懒散惯了,向来更是半分没过问过家中钱庄之事,对那钱庄事务更是一概不知,以后还要仰仗着庆元叔叔给南浔指导、出主意呢,南浔可是离庆元叔叔不了,庆元叔叔你也休想抛下南浔不管了。”
“这,这,老奴我”,南浔虽是有意安慰庆元,但南浔此般之言,句句在理,字字诚挚,庆元被南浔一席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一时之间,也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了,庆元叔叔,以后那就这般了,我晋昌钱庄之事,便就交于庆元叔叔,仰仗着庆元叔叔了”,南浔一边说着,又再转向昌隆,同那昌隆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