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相腿疾在身,非合适人选。”扶苏策道,听他这个意思,似乎早已经有了答案。
段钰起身,“朕亲自去吧。”
燕询立马就否决了此话,凝眸看向了一旁的扶苏策,“听大人的意思,这个合适人该不会是沈将军吧?”
“不。”扶苏策直言,“如此重任非小燕将军莫属。”
一听此言,燕询便坐不住了,此去必定一路坎坷,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吃的苦?
扶苏策继续道,“若小燕将军真的顺利劝服了那刘屠夫,一来证明了小燕将军的实力不容小视,二来也可以让朝廷上那些人闭上嘴。如此两全其美之计,我可想不到第二个。”
段钰一听,又看了看燕询那一副担忧的表情,便道,“此去困难险阻,语迟一个女子,当真吃得来这苦头?”
“臣相信她。”扶苏策全力举荐燕语迟劝服刘屠夫,二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有扶苏策知道,燕询哪里舍得自己这个妹妹去办这事,自己和燕询的这个梁子今日便结下了。
燕洵刚一到府,圣旨也跟着到了。
徐公公双手捧着圣旨一脸笑容地跟着燕洵走了进去,边走徐公公还一边笑着道,“小燕将军真是女中豪杰呀!若是立下此功,那可是莫大的荣誉呀!”
“这荣誉给你要不要?”燕洵冷声道,丝毫不给这徐公公颜面,段钰默认了此事,摆明了与扶苏策同流合污,让燕语迟一个女子去干这样的事,若是那起义的刘屠夫心术不正,对语迟图谋不轨又如何。
眼下还有脸说荣誉,燕洵气得甩袖,便抛下了徐公公独自进去。
还在外买烧鸡的燕志大老远就看见了一脸急忙的云凌,那云凌似乎在找什么人,走个路都在左看右看的,燕志见不惯便走了上去,奈何云凌像是心灵感应似的看了过来,一见自己找了大半天的人就在眼前,云凌一个激动便跑了起来,谁知道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竟就这么触不及防地栽倒在一人宽阔的胸膛里。
那人的胸口很硬,云凌疼地皱眉,顺着看了上去,待看见了燕志那张强忍怒意的脸后,连忙站了起来。
“云……云凌见过将军。”云凌不敢多言,“将军还是快些回去吧,小……小姐要被圣上派去缉拿逆贼了!”
燕志闻言,自然知道她嘴里的这个逆贼是何人,但圣上不是派自己去缉拿逆贼吗,怎么转个背就换人了?
他忙将手里的烧鸡塞给了云凌,自己则用极快的速度朝燕府跑去。
云凌望了一眼手中的烧鸡,又看了眼燕志离去的背影,拿起烧鸡便啃了一大口,吃完后砸吧完嘴也跟了上去。
到了燕府大门前,大老远便看见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府门前,燕志凝眸,加快了脚步。
走进一看,此人竟是沈相言。
自打昨晚一事,傅母撮合沈相言和那傅珍儿一事后,燕志心里自然还未消气。便像没看见他似的走了进去,刚从沈相言身边走过时便被那人叫住。
“她不能得斩钉截铁,燕志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他,问道,“我燕家的事,与你何干?”
“此路艰险,她不能去!”沈相言急得握住了燕外的炙热。
燕志瞪大了眼睛,忙甩开了他的手,“大老爷们可别拉拉扯扯的啊!你要担心也应去担心傅小姐去!”
说罢,燕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此时,燕语迟正跪在祠堂内给父亲烧香,燕洵就这么坐在轮椅上,一直望着她的背影,许久才开口道,“你果真要去?”
“陛下圣旨以下,我若是不去,岂不是丢了燕家颜面。”燕语迟说完,抬眸一笑,又道,“哥哥不是素来看重燕家脸面吗?”
燕洵再不语,无奈地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此时燕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略过燕洵跑到了燕语迟的跟前,沉声问道,“你果真要去?”
“二哥去得,我就去不得了?”燕语迟反问一句。
燕志知道她许是在气头上,便软下声来,又道,“缉拿逆贼,可不比得你去东洲,且不说你去东洲还有沈相言相伴,但此去只有你一人,你教哥哥如何对你放心?”
“放心?”燕语迟起身,却看向了燕志身后的燕洵,眸中划过一丝冷笑,“其实,自打我提出想入宫为官时,你与大哥都不肯,怕我成为你们的负担,让你们终日操心。”
“那是因为我姓燕,是你们血浓于水的妹妹。但若没有这层关系,是不是你们就不会再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了?”
燕洵听她这么一说,气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本就不瘸,却因为官位而终日坐在轮椅上,装作一个残废。
许是坐久了,双腿有些麻,燕洵忍住了腿上的不适,几步来到了燕语迟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哐当一声,身旁的燕志瞪大了眼睛,赶紧去拦。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燕志不解,他为何要出手打她。
燕语迟摸了摸此刻火辣辣的脸,抬头看向了燕洵,“日后,你不再是我大哥,我也不再是你的妹妹。”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燕语迟说完,便握着剑离开了。
燕志正准备去追,燕洵叫住了她,“让她走!”
“大哥你这是疯了吗!小时候你最疼她了,舍不得她掉一根头发,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燕志骂道。
燕洵目光冷冷地看向他,“就是把她给惯坏了,她才如此横行霸道!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