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周姑娘转身之际,陈辞突然睁开了眼,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子敲在了她的脑袋上,周姑娘瞬间便晕死在了地上。
陈辞站了起来,顺着火光望了进去。那石洞里面,约莫有四五个人,但这些人早已被尸毒侵体变成了傀儡,按照服饰来判断,蜷缩在一旁的一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这个周姑娘的母亲。
女人断了一条腿,所以无法像他们一般站起来,只能将身体完全弯曲躺在地上,若非被那手腕一般粗的铁链绑住了手脚,此刻恐怕早已扑了过来。
陈辞怕看了这些人后晚上做噩梦,便将那石洞的挡板门关上,里面的叫声这才逐渐停歇。
见燕语迟身旁的那一炷香还在燃烧,陈辞走过去用脚将其踩灭,随后便蹲在地上伸手探了她的气息,见她无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只是一炷安眠香。
他轻轻地推动燕语迟的身体,燕语迟这才有了反应,睁开了眼。
就在陈辞想扶她起来的时候,背后原本被一棍子打晕的周姑娘却突然睁开了眼,她的手里也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
周姑娘找准时机,便准备向地上的燕语迟动手,陈辞来不及反应,将燕语迟往身旁一推,自己则生生挨了一刀。
燕语迟望着陈辞背后的伤口逐渐开始渗出血来,顿时一脚踢在了周姑娘的胸口上,将她踢飞了两米之远。
周姑娘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来,但她却突然咧嘴一笑,道,“今日,你们谁也跑不掉,都得给我死在这儿!”
她那张脸加上那副笑容,让陈辞心烦意乱。
陈辞手里飞出一枚棋子,竟穿过了她的脑袋,见她没了气息后,陈辞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吃进了嘴里。
“你这伤没事吧?”燕语迟赶紧上来,一脸关心地望着他。
“吃了这保命丹,暂且没事,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吧。”陈辞道,走了一会儿才发觉背后有一种异物感,便转过身背对着她,道,“把刀拔了。”
“不行。”燕语迟立马就拒绝了,眼下没有止血之物,若是将刀拔出,陈辞定会以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我方才吃的药,就是止血用的。”陈辞道。
尽管他都这么说了,但燕语迟仍然态度坚决,无动于衷,她恍惚一眼看向了那石洞,忽然一怔,“那门怎么开了?”
陈辞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那关押傀儡的石洞竟不知何时被周姑娘打开了,只听一阵铁链的响动后,那群傀儡就这么扑了出来。
“谁动了机关?”陈辞凝眸,方才这些傀儡分明被铁链给束缚在了里面。
他转过头看向了周姑娘的尸体,但那地上只剩下一滩血。陈辞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转身,果不其然那脑门上还在冒着血的周姑娘此刻朝着他扑了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燕语迟一边抵抗着那些傀儡,一边问陈辞,那周姑娘分明死在了她的眼前,眼下又为何突然站了起来,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恐怕她一早就中了尸毒。”陈辞猜测道,眼下他受了伤,无法操控银刀,只能靠身手避免被这些傀儡中伤。
但这么打下去,二人只会耗尽力气,最后也跟着变成了傀儡。
“有没有信号弹?”陈辞突然问道,“再没人来救我们,恐怕咱们就真得死在这儿了。”
燕语迟却摊摊手,一剑劈在了一个傀儡的头上,那傀儡非但没有事,反而更兴奋了,张嘴便朝她的手臂咬了过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陈辞一枚棋子救下了她。
她腿受了伤,自己又活活挨了一刀,难不成二人当真要葬身在这白都城内,成为这傀儡大军里的一员?
她不甘心。
燕语迟咬牙,不再攻击这些人的脑袋,而是将剑往下一扫,使尽全身力气砍断了这人的双腿,那傀儡便趴在了地上,行动也慢了下来。
“是个好办法!”陈辞瞬间便有了力气,将弯刀往前一挥,砍断了这些傀儡的双腿。
见这群傀儡都趴在了地上,燕语迟这才放下了提防,走过来查探陈辞背后的伤口,见那把刀早已不翼而飞,还未开口问便听陈辞道,“我自己拔了。”
“让一把刀插在身上,我……”陈辞脸色惨白,额头和唇边隐隐在出汗,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陈辞——”
段钰一直站在营帐外,面具下的眉毛一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直到屠副将带着一群人上山来后,段钰连忙走了过去,“沈相言呢?”
这先是让自家将军下跪,如今又直呼他的名讳,屠副将心里难免有些不满,“将军进城了。”
“眼下这个时候入城?”段钰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沈将军为何突然入城,可是山下除了什么危急情况?”
“多谢大人关心,不过大人还是多担忧自己吧,免得还要我家将军来照顾你。”屠副将说完,便领着刘大仁下去整顿兵马。
刘大仁下了马后,一眼便看见了段钰,便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这位是军师大人吧?”
“正是。”段钰不用问,便知道此人便是苏州那个逆贼。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这逆贼遇到了当今的皇帝,若非顾及身份暴露,段钰定要好好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那王统领向来便喜欢与这些大人交好,走过来笑嘻嘻地道,“大人在此处作甚,理应进屋休息呀,免得被这夜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