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剑身,转身一个滑云步超段寅杀去,但段寅却抽身往后一躲,脚踩在马背上,袖子里竟竟藏着细微的银针机关,他长臂一挥,几十根银针齐刷刷地朝着沈相言飞去。
沈相言提剑来躲,那银针与长剑碰撞间,发出刺耳的呲呲声。
那声音像是一个暗号,燕志长刀一挥,一声号令之下,身后千军万马便朝着皇城袭来。
谁料下一秒,无数个黑影从城墙之上飞了下来,腰肢上拴着一根细细的绳子,脚踩在那城墙之上支撑着身子,手中长箭一放,刹那便有数万只箭如雨般袭来。
燕志一看,便知道那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群“影子”。
这些人不仅穿着夜行服,连脸上都罩着黑黑的面具,就算是千里眼也难探其真面目。
燕志大喊一声,让大家举起手中盾牌,团团相聚,围成一个很大的挡箭牌来。
但那细箭射得十分精准,似乎每一个射箭之人事先都找好了目标。
看着前面冲锋的将士们惨死箭下,燕志心里十分不好受,准备单枪匹马地上前斗,却被沈相言劝住。
“你过去送死吗!”沈相言冷声道,这段寅虽然武功在他之下,却极擅长耍阴招。
“用刀!”沈相言给他出招,“割掉他们腰上的绳子!”
燕志闻言,索性照做。于是召集两路人马,一路人手持盾牌分散那群“影子”的注意力,一部分人偷偷用火箭射向他们腰上的绳子,借火势烧断那些用来支撑他们“飞檐走壁”的绳子。
“沈将军不愧是护国将军,这身武功真是让朕也钦佩几分呢。”段寅眸中含笑,似乎还留着什么压轴戏。
他越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沈相言就越担心,他会把燕语迟抓来,当做要挟他的筹码。
一分了心,一支银针飞向他的时候,沈相言未留神,生生挨了一针。
那针扎在手臂处,疼得他眉头一皱,针上有毒,他连忙封住了血脉,将银针抽出,丢在了地上。
“沈将军,这毒可是东洲的‘枯骨散’,三日之后你便化成一堆枯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寅笑道,“这毒没有解药,朕亲自见过中毒之人,毒发身亡前皮肤一寸寸溃烂,那血肉淋漓的样子,可真是好看。”
“变态!”沈相言骂了一句,一剑杀了上去。
另一半,成功截断了那些“影子”身上的绳子后,燕志也来了斗志。
他挥舞着长刀,一刀砍在了一个“影子”的脸上,批烂了他脸上的黑色面具,露出了血淋漓的脸。
“杀——”燕志大喊一声,瞬间皇城之下,成为了一片血海。
沈相言收回视线,一个箭步跃到了段寅的身后,捡起地上的断箭便朝段寅的后背丢去,只见那只箭极准地插在了段寅的后背,他身躯一震,袖中掉下了一个银色圆筒状的机关,嘴角血作丝线状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染红了明黄色龙袍。
“朕的好将军呀……竟然要杀了……杀了朕哈哈哈哈哈哈!”段寅一阵狂笑,沈相言见状,正想补一刀时,却见一道黑影从眼前略过,再一看,眼前的段寅竟不见了。
好厉害的轻功!沈相言满面震惊,想不到竟有人能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将段寅掠走了。
“沈兄!”身后传来燕志的声音,那声音急促又焦急,“小心身后!”
沈相言闻言,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觉得后背一凉,剑与血肉的撕裂声,让他一时间忘记了疼痛。
沈相言往后踉跄几步,便看见了袭击他之人。
来人一身异国打扮,面上罩着一层白色的罩纱,看身段竟看不出是男子还是女人。
“你便是娇娘喜欢的那个漠北人?”那人声音很细,难辨雄雌。“不过娇娘瞎了眼,竟喜欢你这么一个墙头草,亏得殿下此前还有新提拔你为侯爷。”
“你是谁?”沈相言有些诧异,他对自己竟如此了解。
“我是谁,不干你这个漠北人的事,此番人物已了,你我还是绕开地好。”那人说完,便在一阵烟雾中消失了。
沈相言险些栽倒在地上,他用剑死死地支撑着地面,这才没有倒下。
燕志除掉了那些“影子”后,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没事吧沈兄?那是何人?竟如此卑鄙,让沈兄你险些命丧如此。”
“幕后耍阴招,真是无耻!”燕志强压愤怒,便要去查探他的伤势。
沈相言心里有数,朝他道,“快……快进宫救语迟。”
燕志恍然大悟,带领一队人马冲进了宫内。
几个暗卫落地,来到了沈相言面前,一个领头地问,“将军,您没事吧?”
沈相言摇头,苍白的额头挂满了汗珠。
“我无事。”沈相言道,走了几步,一口毒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燕志入宫后,将整个后宫搜遍了,才在一个偏殿找到了太子的身影。太子四周都被人看管,见燕志一行人急匆匆地赶来,忙上阵亮出刀剑。
“那狗皇帝都死了,你们还打算效忠他吗!”燕志望着这群人,一脸铁青。
那群侍卫明显犹豫了一下,随后纷纷退在了一旁。
段寅登基,先是动不动就杀人,荒废超纲,不顾人伦,宫里那个人这几日不都活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如意,就成为了段寅的刀下魂。
燕志入殿后,太子一身素衣盘腿而坐,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见来人是燕志后,立马懂了。
“赶快去救燕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