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迟拔出剑来,悬在他的脖子上。
“你若还不老实,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下去见阎王!”燕语迟正准备一剑砍下去,却被身后来人叫住。
一个身穿深色长袍的老人急匆匆地赶来,一把推开了准备搀扶他的奴仆,伸出手怒指着燕语迟,大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赶紧放开他!”
“爹!救我啊爹!这个疯女人要杀了我!”燕禾一见他来,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说放了就放了?你这个好儿子,虐待了我的月言,你现在让我放了他?”燕语迟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月言浑身是伤的蜷缩在那个堆满柴火的角落里。
“那月言不过是个侍女,你现在要为了一个侍女,伤了燕氏一族的男丁!”大伯父满脸不可置信,接着道,“就算是那侍女死了,我儿子也没错!”
燕语迟咬牙,实在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大伯可真是个十足的老顽固呢!”
一听被人骂成老顽固,还是一个晚辈羞辱了自己,那燕大伯父登时怒目圆睁,道,“这事你就是报官!那官老爷也是知道轻重的!”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大伯父这是要满京的人都知道你儿子干的这些好事!好,我成全你,不知道这满京名门闺秀听到你儿子有虐杀女子的过往,还会不会瞧你儿子一眼。”
燕语迟道,她自然知道这父子打得什么算盘,这大伯父既没有官职,也没有功勋在身,始终靠燕家兄弟几人而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为了稳固自己在京城里的地位,这位大伯父四处张罗儿子的婚事,想与京里的名门望族结为姻亲。
那大伯父一听,心有余悸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这臭丫头怎会如此不好对付!
“不如这样,让我儿子给你家侍女道个歉,这事儿便翻篇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大伯父算下阵来,打算给燕语迟一个台阶下。但燕语迟哪儿是这么好对付的主儿,立马翻脸道,“我可不同意!”
“月言毕竟是女子,此番被侮辱后,在这大宅院子里,难免有些嘴臭的人要嚼舌根子,这女子的名声,可比性命还要贵重。”燕语迟道。她身为女子,自然知道月言日后在这府里,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就算她再怎么保护她,给她撑腰,但那些流言蜚语,仿佛插上翅膀的苍蝇一般,无法一一除去。
“那你要干什么!难不成要我儿子娶了她?”那大伯父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她只是个侍女,如何配得上我的禾儿!”
“我呸!”燕语迟气得有些丧失理智,握着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我那宝贝月言,可不是什么猪马牛狗能匹配的!”
“你!”大伯父气得浑身一颤,竟吐出了一口血,然后就晕倒在了地上。燕语迟忙叫几个家仆,将他架下去。
“燕语迟!你想把我爹活活气死吗!你这个毒妇!难怪沈将军会休了你!你这般恶毒心肠恶毒人,活该一辈子守寡!”燕禾不停地在地上挣扎着,原本细皮嫩肉的额头,在与地上不停地摩擦中磨了一地的血。
“小姐,这……”一个家仆担心事情变大无法收场,有些恐惧地看着燕语迟。
“怕什么!”燕语迟道,“今天就算他死了,也死有余辜!”
“给我关他进去!”燕语迟吩咐道。
今日是登基大典,身为朝廷要将的沈相言因受了伤无法到场,却也收到了段钰派人过来的慰问。
沈相言受宠若惊,托着病躯跪在地上领赏。
待送走宫里来的一行人后,燕志却一脸凝重地赶了过来。
“沈兄!”燕志问,“你这伤势如何?”
沈相言淡淡一笑,“我无事。”
燕志听完这句话,才敢说出自己的请求,“如此便好,只不过我有件事,想摆脱你。”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沈相言追问一句,“宫里出事了?”
“不是!”燕志摇头,“语迟出事了。”
燕志说完,还在打量沈相言的表情,叫他并未有任何抵触情绪,索性直言道,“语迟顶撞了家里一位长辈,那位长辈一时气血攻心,没了。”
“如今能帮她的人,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燕志补充一句。
此言一出,沈相言便道,“我知道了。”
沈相言转身,“我换身衣服。”
燕志点头,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于是出门骑马而去。
沈相言换了一身官袍,临走前被阿秋拦住,“将军,您这身子……”
未等阿秋把话说完,沈相言便打断了他,道,“我去去就来。”
“可是……”阿秋也知道拦不住他,只好妥协,“那您多加小心。”
望着沈相言离开的马车越来越远,阿秋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深。
燕府,祠堂里,燕语迟跪在了正中央,一旁站了许多人,老老小小地站成了一排,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二公子回来了!”门外有人通报了一声,随后只见燕志一身盔甲走了进来,手里窝着一把长刀,吓得方才还仗势欺人的几人,此刻便失了气势。
“燕志,你要保她?”二伯父站出来,质问一句。
“她可是活活把你大伯父气死了!你就算仗着再大的势力,这事儿也休要就此罢了!”
“哪儿有晚辈气死长辈这事啊!说罢了还是这燕大小姐咄咄逼人罢了。”
一旁人陆陆续续地道,燕志将长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