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阿秋脸色有些难看,入府后边直奔书房。
书房的门半开半合,阿秋径直走了进去,转身关上了门,望着书桌前端坐着的沈相言,道,“将军,查到了。”
见他神色慌张,沈相言凝眸,问道,“真有此曲?”
“此曲来自东洲,据那位老先生说,这首曲子乃王宫内流出,是过去王后爱唱给小王子们听的歌谣,不过如今早已失传。”阿秋全盘托出,便说出了内心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此曲既来自东洲,为何将军一个中原人,这童谣会如梦魇一般扰您不安呢?”
这个问题同时也是让沈相言困扰地,他实在想不出答案,阿秋却道,“难道是过去将军常年征战东洲,引怒了死去的王后,那王后变成鬼魂缠上你了?”
听阿秋这么一说,沈相言伸手扶额,叹了一口气道,“我杀的是扰乱边境的贼子,更何况这东洲王后与我并无交集,在我还未成年便逝去了。”
“要不要我找人来做一场法事?”阿秋提议,却被沈相言否决了。
“眼下燕家深陷流言,恐怕会被朝中不轨之人参上一本,此事不必再提了。”沈相言起身,穿上官袍后便去上朝了。
今日的朝堂上,最热闹的事恐怕就是傅航带兵搜查燕府一事了。
大家伙看热闹的看热闹,议论的议论,上一秒还在大言不惭地议论燕家江河日下,不复往日风光,下一秒等燕志走了进来后,几个便吓得怂在了一旁,不敢造次。
燕志停在了议论此事最为兴奋的刘大人面前,脸上并无愤怒之意,反而扯出了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而后道,“刘大人这么喜欢议论他人,与那散布流言之人有何不同,该不会您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吧!”
“荒唐!”刘大人脸一下子变拉下来了,见四周的眼光都看向了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与你燕家无冤无仇,无故骂你作甚?”
“这就看你刘大人是何居心了。”燕志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真让那些见风使舵之人怀疑到了他的头上,但刘大人又是何等聪明之人,索性便不再说话了。
段钰一来,朝堂上立马便安静了下来。
今日朝堂上首要之事,就是解决城内流言与燕家一事,若是傅航当真查出了此人,这户部尚书一职自然水到渠成。
就在段钰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向傅航时,却听他说,“臣辜负了陛下厚望,没有查出此人。”
燕志一听,也微微一怔。
昨日这么大阵仗搜查燕府,怎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这傅航当真没这个能力,还是他留了个后手。
见傅航没有查出什么,朝堂上立马就议论了起来。
既然这真凶就藏在燕府,陛下都已经明确下令搜查燕家,怎会连一丁点都没有搜出来,难道是这傅航藏了私心,与燕家同流合污了不成。
刘大人站出来道,“傅状元能力不差,若是什么都没查出,这恐怕难以服众呀。”
“刘大人若觉得我包庇燕家,便自行请令,还天下一个清白。”傅航竟将此重任就这么一句话交了出来,这倒是让一旁的几个文官有些惊讶。
这个烫手山芋落在谁头上,若是查出了还好,可以官升一品,得到一个户部尚书一职,若是没有查出个什么,不仅得罪了权倾朝野的燕家,恐怕还会辜负了朝廷的信任,若惹怒了圣上,恐怕这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
“傅侍郎一碗水端平,其能力都在我们眼里,此事想必傅侍郎已有定夺。”一旁李大人站出来,替刘大人解围道。
段钰轻咳一声,大家伙儿便安静了下来,段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扶苏策,沉声道,“此事大人怎么看啊?”
“禀陛下,既然傅侍郎已经确定了此人藏在燕府,就已经想到了引他露出狐狸尾巴的决策。”扶苏策道。
“朕自然信任傅爱卿。”段钰道,“还请傅爱卿三日内务必查明真相。”
说完,便退了朝。
等刘大人那一帮人离开后,傅航才找上了燕志,脸上似乎有些为难,燕志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道,“傅大人有话直说。”
“燕将军。”傅航面露为难之色,“昨日之事,等捉到真凶后我必然亲自上门请罪。”
燕志一看,傅航脸上一脸惭愧,这傅航虽德才兼备,却藏不住心思,稍微一点情绪就都写在了脸上,想必也是个没心眼的人。
“傅大人明察秋毫,燕某必然是信任你的。只是此事乃陛下之令,你我双方皆不敢违抗,此事还请傅大人切莫放在心上。”燕志笑道,“燕某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燕将军请说,傅某定全力相助。”傅航道。
“傅大人昨日,当真查无所获?”燕志有些好奇,昨日搜查动了如此大阵仗,旁人看来与抄家无异,燕家上下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就算查不到人证,想必物证也是搜的出来的。
若是他人,恐怕难以在燕志面前如此坦诚,但傅航想必心里是信任他的,便道,“传出留言者,乃燕府内的女眷。”
“女眷?”燕志凝眸,燕家上下几百口人,其中女眷百余人等,“不知燕某可帮得上忙?”
听他这么一说,傅航竟内心有一股雪中送炭之暖意,便道,“燕将军要做的,就是当我今日今日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帮了傅某一个大忙了。”
说完,傅航便行礼拜别。
燕志回了府,便直奔燕语迟的屋子,碰巧撞见前来送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