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周淮满面笑容背着双手,从门外走回来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又跟谁在生气啊。”
莫莉绷着脸庞没好气回道:“人家钱老板一片好意给你房契,你为什么要拒绝啊!”
“我的夫人呢,现在兵荒马乱的年头,说不定哪天新政府就倒台了,还不知道最后谁会得天下,一处房产搬又搬不走要它有什么用,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呵呵,人家钱老板家大业大,还在乎一处房产啊!不要白不要,你到好一口就给回绝了,我真是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没有享受过一天福,看看别人家的太太…”
莫莉双手抱着胳膊肘唠唠叨叨回过身,随着目光瞧到孙周淮连跑带颠走上楼背影,手挥动手绢气怒怒声喊道:“你又走了是吧!我发现每次说这个事情上,你就躲着我…”这时一道高挑瘦溜身影,长长乌黑头发扎着两个马尾辫,身穿学生制服从门外走了进来,懒洋洋有气无力娇声问道:“妈你又跟我爸在吵架,我爸又怎么惹你这位处长夫人生气了。”
孙周淮之女孙婷燕十九岁,在上海某所大学读外语系。
莫莉气怒怒模样转过身回道:“你爸他又不听我的话,我一说他就跑上楼躲着我,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
“老妈啊!我爸他什么时候没有听过你的话,肯定你又在唠唠叨叨没事在找事。”
“你这丫头,怎么老向着你爸说话了,老话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
“呵呵,老话还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了。”
“你也会学你爸跟我顶嘴,一个姑娘家家的回家这么晚,又去哪里疯去了,外面现在这么乱,出点啥事怎么办。”
“老妈你就不能歇一会,从我一进家门,你就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累了上楼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在听你说。”
莫莉绷着脸庞站在楼梯下,看着自己女儿走上楼背影,自言自语唠叨道:“这个丫头和他爸一样,就知道气我。”
“刘妈,把燕窝给小姐端进房间里。”
“是太太…”
清晨七点三十分左右,上海伪特别行动处所有人,集合在日租界军区医院。
郭阳、姜海棠、刘进钱三人紧跟随在孙周淮身后,走在医院长长楼道中。
郭阳目光看着楼道中左右两侧,并排齐刷刷站着日本兵警卫,面带笑容顺嘴说道:“阵容够大的,什么重要人物啊!”孙周淮脸庞神情凝重,走在前面回道:“你认识。”
“谁啊?”
“你在东北时期的老上级吴冰。”
“吴科长!他不是已经…”
孙周淮冰冷低沉声打断回道:“他就在那间病房里,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郭阳面不动声色,强压下心中惊慌。脑海中飞速思考,吴冰居然还活着,这会不会是孙周淮设下的又一个圈套,郭阳无法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此时的他只能紧紧跟在孙周淮身旁,一旦情况有变,孙周淮便是自己最后的筹码。
姜海棠目光盯着郭阳脸庞上神情变化,他很确信在东北警察局发生的军统袭击事件,一定和这个郭秘书脱不了关系,这时从病房内走出一位日本医生,一口不清晰中国话说道:“您是孙处长吗?我是病人主治医师松本太郎,特高课课长武洪一田大左,临时有紧急事务要处里刚走,他让我转达您一句话,务必保护好吴科长的安全。”
孙周淮点头恭敬声回道:“我们特别行动处,一定会保护好吴科长的安全。松本太郎医生,吴科长他情况现在怎么样。”
“病人现在情况而言,虽然他还是处在深度昏迷状态,但是情况还是非常乐观的。”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但是一定不要太久。”
“好…”
孙周淮点头回了一声后,带领着几个人走进病房内。当郭阳目光看到躺在病床上,那张肥头大耳熟悉的脸庞,强压下心中震惊,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身中数枪的吴冰命居然这么大。
郭阳表露出一副焦急神情,连忙走到病床前大声呼喊道:“吴科长,吴科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郭阳啊…”
孙周淮站在病床另一侧说道:“郭阳别叫了,他听不到。”
刘进钱走上前几步问道:“郭阳,他怎么成这样呢?”
郭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回道:“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已经乘坐火车赶去沈阳,当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到了上海后,通过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情,军统特种小队趁夜袭击了哈尔滨警察局,吴科长身中数枪,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人命可真大啊!”
“是啊!真是万幸。没想到吴科长还能活下来,被及时转到上海救治,真是太好了。”
孙周淮背着双手插嘴说道:“汪主席在昨晚亲自发来电报,让我们上海特别行动处,一定保护好吴科长的安全,他知道潜伏在东北满洲政府内部军统特工人员,我们此次任务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行了,让病人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
“走…”
孙周淮挥了挥手说完话后,走出了病房,刘进钱紧随其后,而姜海棠却背靠在门口墙壁上,紧紧盯着郭阳一举一动。
郭阳高瘦身影站在床头前,目光无意间看到吴冰手指动了一下,瞬间心中有些惊慌起,他很清楚吴冰随时都有可能清醒过来,将自己真实身份说出,必须得尽快想办法除掉这个后患。
郭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