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棠离开电影院后,直接乘坐吉普车来到民宅,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姜海棠高挑身影走下来车,两个伪特务顿时闭上唠叨的嘴,小跑了过去接连道:“队长…”
“有没有异常情况?”
“报告队长,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
“屋里有没有人住?”
“这地方偏僻好像没人住!”
姜海棠双手插裤兜站在巷子内,目光看向过道对面民宅紧闭院门,也许是出于职业特工的本能,姜海棠对这处民宅的匆匆一瞥,便感觉到地下党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这种结论没有任何的根据,只是直觉,多年来,姜海棠一直奉行自己的直觉,事实证明,她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直到郭阳的出现。
第二日,郭阳得知孙周淮生病没有来处里上班,特意携带礼物去看望他。
孙周淮额头蒙着湿手巾,正坐在沙发上直唉声叹气时,郭阳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手中礼物放在茶几上,表露出焦急神情问道:“孙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年纪大了偶感风寒。”
“郭阳你拿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和婶子一人做了套洋装。”
“那天我就是跟你随口说说,你小子还当真了。”
“坐,坐…”
郭阳刚坐在沙发上时,孙婷燕手腕着母亲莫莉的胳膊,欢颜笑语从外归来。
“郭阳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不是这几天没有见我,想我了呀。”
“小阳来了…”
郭阳连忙站起身回道:“婶子,婷燕妹妹,我得知孙叔叔生病了,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小阳,还是你有心啊!”
“郭阳哥哥,我爸是老毛病官瘾犯了,听到七十六号主任李士群,被认命为江苏省省主席,直接就病倒了下去。”
“婷燕,怎么说你爸我了,越来越没大没小。”
孙婷燕吐出舌尖做个鬼脸后,手拿起茶几上礼物盒甜笑问道:“郭阳哥哥,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这是,我给孙叔叔和婶子做的洋装。”
莫莉挥动手绢含笑娇声道:“老孙你看看,小阳就是细心,正好我说想做两套洋装,过年参加晚宴时穿,这就给送过来了。”
孙婷燕绷起粉嫩小脸蛋,将手中的礼盒子摔在茶几上,气怒怒声质问道:“郭阳哥哥,你没有给我做一套洋装啊。”
“婷燕妹妹,我不知道你的衣服尺寸。这样,等哪天我陪你一起去裁缝店订做。”
“还等着什么哪天,今天就陪我去吧!”
“郭阳哥哥,我们走吧…”
“婷燕妹妹,我今天过来是看孙叔叔的。”
“不是已经看完了吗,我爸他没有什么大毛病。”
孙周淮坐在沙发上插嘴道:“郭阳你陪婷燕出去吧,这个丫头在家里闹得很,我也不能清静安心休息,带她出去溜达溜达。”
“郭阳哥哥,我爸这个大处长都发话了,这会该跟我走了吧!”
“走呀…”
郭阳硬被孙婷燕拽出家门,莫莉双手抱着胳膊肘子,站在大厅目光瞧着外面,女儿手挽着郭阳胳膊,俩人黏黏糊糊的,咧着嘴角没好气声说道:“老孙,你怎么能让婷燕单独跟他出去了,不知道郭阳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去凤凰楼找女人,这要是婷燕让小子给占了便宜,该怎么办啊!”
“我说夫人哪,你别整天老是把别人往坏处想,郭阳这孩子本质还是不错的,再说咱们宝贝女儿也是老大不小了,和同年龄段的男孩交朋友出去玩,这不是很正常嘛,你还能把她锁在家里看一辈子,不让她嫁人啊!”
“呵呵!孙周淮,孙周淮,我现在才明白你心中打得小算盘,我要把姜海棠介绍给郭阳,你是横八竖挡着,原来是给自己留着呢,你是为了那个姓姜的狐狸精,把自己亲生女儿都送到狼嘴中。”
“夫人哪,你怎么又来了,什么狐狸精,狼嘴啊,我和不讲理的人,根本说不清楚!”
“我不讲理是吧?那个姓姜的狐狸精就讲理,你怎么不把我休了,找她去啊…”
孙周淮板着苦瓜脸紧闭着嘴,呆呆坐在椅子上,耳边听着莫莉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姜海棠却站在办公室窗户前,反复研究着那封信,想要从中找出我党人员藏身的蛛丝马迹,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阵风从窗户缝隙吹了进来,他从信纸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姜海棠将手中的信纸,贴在嘴鼻上再次细闻了闻,嗅觉敏锐的她,如同狐狸嗅着猎物的气味,自言自语小声道:“酒糟味道!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呢?”
“酒糟防!”
姜海棠突然眼前迷雾逐渐拨开,她立即打电话将行动队主干人员,叫到了办公室,十几个男女伪特务齐刷刷站在办公桌前,姜海棠绷着脸庞低沉声道:“你们大家都听仔细了,今天行动目标是整个上海酒糟坊,法租界有两家,美租界有四家,英租界有三家,其他各国租界有一家,会后你们带人将这些家糟坊店监控起来,然后再留一组人带着张全,挨个去这些家店里辨认伙计和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地下党应该就在这里面。”
“队长,要是那两个地下党,认出我来该怎么办。”
“你好好乔装一下,应该没人认得出来。”
“队长,那张全辨认出来的话,我们抓还是不抓?”
“不抓,暗中监视,一定不要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