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假山池水,虽小,却应有尽有,花园里,有山有水有小桥,初秋时节,这里仍然是满园春色,杨柳依依,风景如画。
“竟是五行风水阵法格局,”夏沅低喃。
她自小五感就好,人也十分聪慧,属于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过目不忘的那种,少时不懂也不会藏拙,早早的就被人当做天才少女,九岁时被一游街半仙当街拦住,说她根骨惊奇,灵性上佳,非要收她为徒,那时候常有小孩被路过的拍花子拐走,她自是心存提防,不肯也不愿的,不想那半仙竟在镇上住了下来,开了间小中药铺子,打出开业义诊一月的名号。
镇上有医院,但当地老百姓只有大病才去医院,平日里小病小痛的忍忍就过了,实在疼的很了才买些药片吃吃,听说中医义诊,有病没病的都上门排队,有病看病,没病也能领杯那半仙调制的凉茶喝喝。
别说那半仙儿还真有点本事,还真治好了几个连镇医院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一时间声名大噪,人送华神医,后来连夏鹤宁也忍不住上门求医,夏鹤宁在部队呆了七年,转业后又进了刑警大队,成日里跟罪犯打交道,身上多处隐疾,平日里还好,一到阴天下雨便全身酸疼,被老头针灸加敷药弄了半年,竟是妥妥好了,然后就想着将他引荐给老爷子看病。
夏爷爷是老革命,一身伤根本不用找,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华神医这次却不那么好说话了,趁机提出要收她当关门弟子,欲将一身的本领都传授给她。
神医收徒,哪有不应之理,夏鹤宁不仅替女儿应下了拜师要求,还花钱整了几桌好酒好菜请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很是郑重地让她行了拜师礼,夏沅觉得她爸就是传说中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但因是自己老爹,她不好嫌弃,于是就有些迁怒华老头,学起医术来就有点不情不愿,不怎么上心。
后来她才知道老头可不是什么游街郎中,他是云游各地拜访各地名家的修行之人,他精通《奇门遁甲》、《万法归宗》、《诸葛武侯巧连神数》、《六甲天书》、《易经》……其中包括易学,奇门,占卜,预测,道法等等,游街郎中和半仙只是副业,他还兼职风水大师,后来被朝廷招降,成了一名持证上岗挖坟掘墓的考古学家。
夏沅对他这种到老才给自己脸上弄上一层遮羞布行为表示鄙夷、不屑,她认为对古墓主人来说,考古学家是比盗墓贼还可恶的东西,因为盗墓贼只是叨扰他们一时的安宁,最多多光顾几次,弄点随葬品出来,而考古学家却打着科研的旗帜,将人整个住所给扒个底朝天(从坟头开挖,一直挖到底),让人永无宁日,最后还要面临死后被开膛破肚,挫骨扬灰的下场(解剖尸体,化验骨头)。
所以她宁可跟盗墓贼鬼混,也不乐意挂个考古学家徒弟的名牌干着下墓葬烂泥里挖掘碎瓦烂瓷的苦力活,主要是自古以来官盗就干不过私盗,能被曝光挖出的古墓大多是空墓,纯粹是白忙活一场,她只是喜欢探秘寻求刺激,对墓主人是谁,生于什么年代,有多少妻妾,怎么死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然这个师傅认的有些不大情愿,但杂七杂八的也跟着学了不少,都会些,但都不大精,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那种,再加上生着一张一看就不是吃忽悠饭的脸,以至于身为老头唯一的弟子,却没有将他的衣钵继承下去,也不知道老头有没有后悔过收下她这个劣徒。
安洛不算是她真正的师妹,她是老头师弟封老的孙女,两老头儿每年都会约在一起去深山老林里采药、探秘,她和安洛都是必带的小尾巴,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悉了,因两人师父、祖父兼师父是一脉相承的师兄弟,虽侧重点不同,但一些基本术法都是相通的,属于彼此交流彼此切磋的那种。
安洛更擅长刻符制符,她更擅长布阵解阵,没想到她竟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看到了五行衍生大阵。
五行:一气分阴阳,阴变阳和,化生五行。
简单的说,就是万物首先是一气的,一气再为阴阳,通过阴阳的运动变化,化生了五行,因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
五行衍生大阵是五符阵法的高级版,都是通过五行相生-五行相克的原理来布阵的,此阵法是先辈总结易学、奇门、道家、万法的精髓……布的好的话可使荒山变绿山,荒原变草原,用在自家庭院里,这手笔不是一般的大。
她第一次见识五行衍生大阵的威力是在位于大荒山里的一处古墓穴外,因其五行衍生大阵,那座山草木繁茂,将整座古墓群掩饰成一座大山,要不是老头一位至交好友的孙子误入其中,而他的同伴又言辞凿凿非常肯定他就是在那里凭空消失的,就是再过个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墓葬群。
后来经探测,得出那是一座古墓群的结论,具体年代不知,只知山上的树木是后移的,利用五行衍生大阵使其繁茂生长,跟周围的山脉形成一体,就阵中的一些风化的骨头外,不是没有人误闯其中,但因为五行衍生大阵里还有迷阵,俗称鬼打墙,而支撑迷阵运转的就是五行大阵生生不息的生气,破解不了五行大阵,就没法将隐匿的迷阵找出,这样一来误闯之人就会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