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打斗时被踢到脑子了吧,这是典型的神经错乱,这是病,得治,”夏沅几认真地说,拍拍小荷包,“我这有药,你吃不?”
夏沣被噎的够呛,“你才有病,”
“我有病,你有药没?”
“……”
夏沣被气的内出血,这倒霉孩子是专程来气他的吧!
见他这副吃瘪样,其他人都笑的不行,“打小两人就爱斗嘴,我就没见沣儿赢过,”二伯母说。
夏沣也是呕的很,这小丫头,正经没上过一年学,哪来的这么多噎死人的话。
顾元琛倒是喜欢看夏沣被噎,但又不愿意看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太闹心了,遂在给夏沅夹了块白斩鸡后问二伯母,“二嬢,淙子放假了吧,说什么时候回来没?”
“就这两天,明天不到家,后天一准到,等他回来,你们哥几个多耍几天,芮子、茗子昨天就来家了,你可以先去找他两玩,”
顾元琛挺高兴的,“是么?两人在家啊,晚点我就找他们,”
“这次来,多跟家住几天,我做了酸豆角、茄干、酸菜、大酱……捂个几天,你走时带些回去,你爷爷奶奶爱吃这个,每年来都要带上一些走的,今年没来,想是忙着给你哥说媳妇,你多带点回去,我做了不少,”
“好,二嬢,真是麻烦您了,我也不推脱了,别说我爷爷奶奶爱吃这个,我也爱的很,”
“麻烦什么啊,自家种的菜,不花钱不费事的,你们爱吃就好,不跟二嬢客气就对了,二嬢可没把你当外人看,”
二伯母听他这么说,也是高兴的很,她是没上过大学,但好歹也是高中生,八|九十年代,高中生可不像后世那般烂大街,还是很吃香的,家底也干净,没嫁给夏二伯前,就在肉联厂上班了,人长的好看,就是性子泼辣了点,有肉联厂小辣椒之称,夏二伯考上大学后,她被调到县粮油局上班,因为人幽默风趣,爽朗大气,再加上手脚麻利,做事勤快,爱说爱笑,却从来不在人后说歪话,讲是非,没两年就被提为主任,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是一名科长了,作为一名女科长,她付出的心血和努力是男领导的好几倍,对于官场道道,人际关系,人情来往,人心把握,不知比埋头研究土地和种子的夏嵩山老辣多少。
自然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讨人欢喜的同时还不让人生厌,她对夏嵩山寒了心,但儿子是她亲生的,她得为他打算,部队哪有那么好混,多一条门路,也能让儿子走的轻松一些。
只要儿子混出头了,别说外面那女人生一双赔钱货女儿,就是生一双儿子,也是越不到她头上的。
十九岁的顾元琛到哪都能被人当个大人看了,贵客到来,主家是要陪酒的,就算吃过饭,也会上桌陪着喝上几杯,只要在家的人,就得上桌,否则就是对客人的怠慢,家丑不能外扬,只要二伯父在,他就得上桌一起陪客,此刻,他硬撑着一张笑脸坐在夏鹤宁和夏嵩朝中间,陪喝、陪吃,还得陪笑,史上最苦逼的三陪非他莫属,真正是一张硬撑出来的苦瓜脸。
一上桌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沉闷的不行,偶尔在二伯母说话时,抬头看上几眼,虽然他极力隐忍,但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愫和纠结哪里能瞒的过夏沅的神识。
夏沅惊疑,虽说她给他下过精神暗示,但这效果是慢慢加持的,如果他内心强大,或对那缪娟忠贞不二,情根深种,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让他对二伯母产生情愫的,那么,他和二伯母之间也是有情的吧。
瞧着,还不浅呢?
这是朱砂痣和明月光的节奏么?
她眼眸一转,遂起了试探之心,“我也爱吃,二嬢,您别都给他带完了,每样带一点就行,”
“瞧瞧我们这护食的小东西,东西还没做好,就开始护上了,”二伯母笑着打趣道。
“我才不护食呢?”夏沅嘟嘟嘴,顺手将碗里还剩的小半碗米线朝顾元琛面前一堆,“这个好吃,给你吃了,你看,我大方着呢?”
顾元琛知道她吃的差不多了,接过来,顶着夏家三代男人的火辣辣视线,三两口将米粉吃光,连点香菜叶都没留,夏沅见他吃完后,将筷子一撂,搬着小凳子就朝二伯母这边窜来,“奶奶,二嬢,我帮你们摘豆角,”
“多大的人了,这逮谁让谁给吃剩饭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夏奶奶顺手拿起根豆角就打她的手,也没用劲,轻轻地敲了一下,夏沅没觉得疼,搂着夏奶奶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谁把剩饭给他吃了,我看他喜欢,特意留给他的,要不然,我自己就能吃完了,顾……琛子哥,你说是不?”
“嗯,是挺好吃,比外头买的好吃多了,”
“琛子,你别搭理她,这就是给惯的,”夏奶奶点了下她的额头。
夏沅嬉笑着腻在她怀里,“惯也是你给惯的,”
她身着淡绿色的盘扣练功服,齐腰长发高高扎起,挽成花苞,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张晶莹剔透略带点婴儿肥的鹅蛋脸,蛾眉杏眼,鼻梁挺直,唇未染而朱,眉不描而黛,不笑自带三分嗔,一笑便能化人心。
夏奶奶见她偎在自己怀里,一脸亲昵不见半点生疏的摸样,心里暖的不行,之前,她还有点担心丫头会跟他们生分呢?都说亲恩不及养恩重,但小孩子不记事,那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