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丘子觉得自己心里计算的没有错,怎么回到原地的时候绳子不见了。仔细想一想,不小心计算错了也有可能,毕竟顺着石壁走的距离过长,中间还蹲下来盯着骷髅脸看了一段时间,那会走了多少步没有计算在内。
回来时的步子是记得清清楚楚,为了谨慎起见现在要倒回去再走一遍,如果还回到这里,那就说明还没走到地方。要再往前走大约五到八步的距离应该就是放绳子的地方。
如果那时候绳子还不见了,那情况可就遭了……
离丘子用细铁钉在地面上刻了个“十”字。倒回去走了一遍,看到石壁后,确认现在回到来时的终点位置。
现在数着步子往回走,在数好来之前的步子后,看了下地面,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刻得记号。
怎么按着自己这么准确的步调走还是会迷路。难道罗盘又失灵了?想起了这里属于梦魇村,罗盘肯定会失灵。
刚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吃一堑应该长一智,怎的自己在外面舒服了几天就把这事给忘了。
离丘子懊恼的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情实在不该忘。不过抛掉罗盘,又怎么去寻找。这里这么黑暗,又没有一点东西可以做参照物。好不容易摸到这里一边的尽头,还是满布鬼骷髅的所在。
折腾了这么久了,都没有吃一点东西。饥饿的感觉袭上心头,离丘子摸了摸后背的包袱,从里面拿出烧饼。一边吃一边思考对策。
看到这饼就想起来项祖和钟梁二人,这烧饼就是他们做的。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二人并不是见财忘义的小人。项祖一介书生,知道礼义廉耻。钟梁是个血性汉子,极重情义,怎么刚才二人突然就变成了那样。
想当初二人盗葛老太爷的墓换来的二百两银子,给自己一百两,自己没有立即要,那二人也没将银子拿回去。单凭这么就可以看出这二人决不是小人。
为何刚才二人会变得见利忘义?这里的幻觉能让人性情大变吗?跟胡姑娘在这里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胡姑娘性情变,自己的性情也没有变。
那到底怎么回事,除非几个时辰前经历的那场变故都是幻觉造成的,决裂的那二人也都是幻觉出来的人,并不是项祖和钟梁这两个真实的人。
现在想来觉得不对劲,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去找这两人再问清楚了。自己性情孤僻,死要面子定然拉不开这个脸。
心想:如果下次和这二人碰到,这二人视自己为仇敌,那就说明这二人真的性情大变。若二人还视自己为先生,那就说明经历的那场变故是幻觉。
眼下没心思再去想这些了,离丘子将思绪拉回来,想想到底怎么能找到胡姑娘。算算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色老头和梦魇村的人找到古墓的入口没有。
一气吃了六个烧饼,喝了半葫芦水。离丘子打起精神,举着火把接着寻找胡姑娘。罗盘的指针在这里失灵,没办法辨别方向,便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周转悠,希望运气好,这就能碰上胡姑娘。
转悠了大半天,离丘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什么都找不着摸不到,心里越来越烦躁。又开始觉得右手疼痛起来,低头拿火把一照,惊得脸色大变。
只见之前红肿的地方变得发黑,肌肉萎缩,皮肤干枯,就好像死尸慢慢变得腐烂一样。这好像是尸毒啊。离丘子心惊到极点。没想到在这里一无所获,还中了尸毒,再不出去延医诊治,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心惊之余,想到这里方向无法辨认,看来势必要死在这里了。离丘子有些心灰意冷,想起第一次进梦魇村时的情况,被梦魇缠身,又出不去。怎么都是个死。现在又重蹈覆辙。懊恼的跺着脚。
自己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内敛沉稳。可自打进了这里,处处不能料敌先机,处处遭遇危机。
悔恨了大半晌后,担心胡姑娘的安危。眼下还是先把胡姑娘找到,希望她没出什么事情。自己死不死的先不考虑,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两个人总会有商量的余地。
也许像上次一样,闭上眼睡一觉,那尸体便会来托梦指引出路。
离丘子加快了脚步,为了防止再迷路,便从开始走的地方画一个圆圈,每往前走三步就画一个十字。就这样一直走到自己累为止。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黑夜白天。离丘子累极了,将包袱解下来,头枕着装烧饼干粮的包袱睡觉。希望那尸体给自己托梦,醒来就有救了。
怀揣着希望,离丘子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梦到自己津津有味的吃着烧饼,忽然跟前还多了个桌子,放着辣椒酱、芝麻酱。于是就蘸着吃,越吃越觉得好吃,便一连吃了二十几个。
离丘子食量比一般人也只多一倍左右,平日正常时吃三四碗面的食量。要只吃烧饼的话,最多七八个。这一下吃了二十几个,将肚子撑的滚圆,就好像怀孕了一般。
然而肚子撑成这样,嘴里还是停不下,双手不听使唤的一直往嘴里塞食物。而嘴想不咬都不行。就这么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到撑死。
“啊……”离丘子从梦中惊醒大喊一声,脑袋上一头汗。回想刚才梦中的情况,尸体没有托梦,倒像是梦魇又缠身了。
怎么梦魇总是缠着自己不放,上次用“命火续命”的方法已经破了梦魇死亡之法。只是在梦魇村里的任何地方睡觉,还是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