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安保人员拍照后,桑驰远顺利进入熠韵庄园。
电动摩托车穿梭在蜿蜒的小道,两侧的柏树郁郁葱葱。
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辽阔无垠,鸽群悠闲地栖息在石雕喷泉附近。
桑驰远迷失在花雪小径,他将摩托车停在正在修剪绿植的园丁身边:“请问,你知道闵又煦家在哪吗?”
忙于工作的园丁用余光瞟了眼桑驰远,语气冷淡:“这里就是闵社长的家。”
桑驰远看了看周围座落的各类鼓点建筑,追问:“这么多栋楼,她住在具体哪栋哪户啊?”
园丁停下手中的活,他扶腰直起僵硬的腰背,又锤了锤酸痛的肩膀,不耐烦道:“你现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都是闵社长的家!”
正午阳光温柔,闵又煦坐在芦苇池塘前的凉亭。
微随着故事情节,或喜或悲。
石桌上摆着青花瓷杯,茶香丝丝缕缕地飘散。
引擎声打破这份宁静,闵又煦顺着声音望去,桑驰远站在不远处,手中抓着刚脱下的安全帽。
这一次,她还是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桑驰远将安全帽挂在车头后视镜上,拖抱起跑步机,急匆匆地走到进凉亭。
“嘭。”
跑步机被丢在闵又煦面前。
桑驰远小喘着气,没好气道:“还你!”
闵又煦瞥开目光,看向池岸边飘摇的芦花,同时合上书本,轻声而傲慢:“你不是非得要吗?”
桑驰远轻哼一声,斥责:“你应该在我‘非得要’的时候给,为什么现在非得给?践踏他人自尊,是你的爱好吗?”
闵又煦用取茶手柄夹起一匙茶叶,轻轻放入紫砂茶壶,漫不经心道:“这是某种仪式感。通常,一段感情结束,为了安抚受伤的心灵,我都会送对方与之相配的礼物。”
虽然富家女不会认真对待感情是既定印象,但桑驰远还是感觉到异样的失落,他努了努嘴,眺望向远处,不屑道:“我没受伤,不需要礼物。”
“可我受伤了。”闵又煦吸了吸鼻子,她低垂下眼睫,清冷的灰瞳噙着凝滞又黯淡的光,“说起来很荒唐,我不满你去领奖,就好像在责怪一个乞丐:‘你为什么不戴腕表?’”
桑驰远下意识地握上左手腕,他紧咬着牙根,澄澈的黑瞳干涸酸涩。
“记得我们相遇的那天吗?我现在很后悔,后悔替你赔偿道具损失,更后悔陪你等公交。有时候,同情心泛滥反而会给自己造成麻烦。毕竟,你对我而言,只是城堡外的贫苦邻居。”闵又煦瞟了眼跑步机,转起手中的取茶手柄,笑容自嘲,“拿去用吧,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扶贫’。”
桑驰远重叹一口气,重新直视向闵又煦,倔强的眸光熠熠煽动,平静道:“是,我不富裕,但我并不是城堡外的邻居。城堡附近没有贫民窟,贫民窟的人不会依附城堡生活,你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桑驰远转身,快步离开。
受挫的自尊与被误解的好意都不允许闵又煦就这么看着桑驰远离开,她不耐烦将取茶手柄拍到石桌上,高声提醒:“带着低保物一起走啊!”
像是没听见一般,桑驰远自顾自地跨上摩托车,他刚戴起安全帽,又听见一声“嘭”。
目光顺着声音望去,池塘溅起的水花如斗转星移,一朵朵高悬空中,最后跃回水面,又发出不规则的落雨声。
跑步机闷声沉入池塘。
用力过猛的闵又煦脸颊微微泛红,她的双手插着腰,呼哧喘着气。
桑驰远怔怔看着池塘荡漾的水波纹,眉头紧蹙。
他执意还回跑步机,是为了拿回自尊。可闵又煦这么一丢,像是他的自尊沉入淤泥之中。
闵又煦若无其事地坐回位置,故作悠闲地斟茶看书,轻松道:“既然你不要,我留着也没用,那就扔掉。要是改变主意了,就自己捞起来。”
桑驰远攥紧了双拳,眼神凛凛。
深吸一口气后,他踏着坚定的步伐,快步走向池塘。
“哗啦!”
水面被滑动的声音传到闵又煦的耳际,她抬起眼眸,只见桑驰远已经进入池塘。
闵又煦急切地丢下手中的书本,跑到凉亭口,高喊:“桑驰远,你发疯啊!”
桑驰远没有给予理会,冰凉的池水已经没过他的脚踝,逐渐浸湿到膝盖。
脚步越来越沉重,青筋出现在泛红的脖颈,桑驰远用力拖着跑步机回到岸上,想要把跑步机重新绑回摩托车后座。
闵又煦跑到桑驰远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腕,语气冰冷:“别这样走。”
池水“滴答滴答”地从身上垂落,桑驰远无力地抬起胳膊,甩开闵又煦,冷漠回应:“分手礼物我收下,我以怎样的模样走,与你无关,你不会再丢脸。”
眼看桑驰远就要再次跨上摩托车,闵又煦迅速拔下摩托车上的钥匙,手臂用力一挥,钥匙在空中划出弧线,坠入池塘。
愤懑遍布身体的每一颗细胞,血液仿佛在倒流凝结,桑驰远紧抿着双唇,再次迈开脚步,向池塘走去。
闵又煦及时跟上前,她张开双臂,挡住桑驰远的去路,高声怒斥:“给你台阶你就下啊!像以前一样,要求我道歉不行吗?自己跑进池塘算什么回事?”
桑驰远也终于失控,他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不甘示弱地反驳:“你不就是想看我这幅狼狈模样吗?没看够对吧?所以把车钥匙也丢进池塘!”
“我丢那破铜烂铁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