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东眉头轻蹙着,无辜地摇了摇头。
闵又煦则停止了笑声,她立刻盘腿坐起,眼睛也睁地大大的,期待“两女争一男”的狗血剧情上演。
“嘎吱。”
矮小的木门从外打开。
桑驰远手扶着门框,三两下踢腾掉鞋子,大步跨进屋内。
“啊!”唐沁像是受到了极大冲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快速向后倒去,四脚朝天。
闵又煦嫌弃地瘪了瘪嘴,将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冷眼看向自己的身体。
见到唐沁也在,桑驰远率先对她露出微笑,友好打起招呼:“原来外面那辆车,是唐助理的啊。”
在安七东的搀扶下,唐沁缩着脖子,耸着肩膀,勉强站直身体,她咽了口唾沫,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恐,不敢做出回应。
“社长,您是来见远哥的吗?进来吧,门口冷。”安七东殷勤地把拖鞋递到桑驰远的脚边。
桑驰远刚套进一只拖鞋,就听见闵又煦毫无人情味的声音——“别进来,男人住的房间,女士不能随便进出。”
桑驰远没好气地瞟向闵又煦,将拖鞋放回鞋架,赤脚退回到门口。
安七东立刻关上小木门,又瞪了一眼闵又煦,斥责:“远哥,社长这么晚还来找你,别这么刻薄。”
“社长应该是来找我的。”认为办公室恋情被揭穿的唐沁哭丧着脸,立刻跪坐到地上,她的身体绷地直挺,双手不停摇摆,努力对桑驰远挤出真诚的目光,“社,社长,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不好意思,打断唐助理一下,”桑驰远保持着笑意,急忙看向安七东,“安七东先生,我有事要向你交代,你和我出来一下。”
安七东看了看唐沁,又看了看桑驰远,最后歪着脑袋,疑惑地指着自己,“确定是我?”
“社长!”唐沁焦急地挪跪到安七东身前,她张开双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事与东哥无关!他是被我勾引的!”
闵又煦耷拉着眼帘,凌厉地盯着唐沁,幽幽开口:“是这样的,某人负全责。”
唐沁可怜兮兮地看向闵又煦,眼神闪过一瞬惊诧。
闵又煦阴沉脸色,把手横举在脖子前,对唐沁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像!
眼前的桑驰远,不管是语气还是姿态,都和闵社长如出一辙!
唐沁不自觉地瘫软了身体,双手撑扶着地面。
旺角巷巷口。
桑驰远坐在石碓砌起的绿化栏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直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安七东,一言不发。
安七东正襟危坐着,紧锁“囧”字眉,胆怯道:“社长,我最近工作都很认真.....”
“臭小子,我想死你了!”桑驰远一把搂过安七东的肩膀,语气激动。
自认为被闵又煦搂住的安七东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秉住呼吸,他小心翼翼地拿掉桑驰远的手臂,警惕地侧过身体,悄悄挪远了位置。
桑驰远也意识到行为不当,他垂着眼帘,将无措的双手扣在背后,语气懊恼:“抱歉,我想和你说的话很多,但又难以启齿。”
这样的话让安七东以为闵又煦对自己有意思,他瞪大双眼,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社长,您确定是我吗?”
桑驰远坚定地点了点头,面色严肃:“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牢牢挤在心间,因为我很在意你。”
安七东下意识地撑大鼻孔,更加确定闵又煦对自己有意思,他微微前倾着身体,小声询问:“社长,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的?”
“从我认识你开始。”桑驰远忍不住伸出双手,习惯性地搭上安七东的双肩,语速越说越急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桑驰远可能会变得很奇怪。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和他勾肩搭背、上厕所一定要关门!最重要的是,千万别不穿内裤在家里走来走去。”
“啊?!”安七东愤恨地舞起双臂,甩落桑驰远搭在肩上的双臂,“社长怎么知道我在家不穿内裤?远哥告诉你的吗?”
桑驰远将双手举在身前,眼神真切,语气诚恳:“我敢保证,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事只有我们俩知道。”
“我们俩?”安七东浑身爬满鸡皮疙瘩,鼻孔越撑越大,他指了指桑驰远,又指了指自己,“您,闵社长,和我?”
顾不上安七东的诧异,桑驰远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道:“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你一定要牢记我的话。”
安七东指向自己的手指凝滞着,惶恐地点了点头。
出租房内。
唐沁眉头紧蹙,咬着手指,在床边来回踱着小碎步。
闵又煦仰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摆来摆去,嘴角是不易察觉的笑意。
察觉到闵又煦幸灾乐祸地目光,唐沁停下脚步,无辜询问:“桑先生,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闵又煦放下二郎腿,翻了个身,侧身撑着脑袋,轻声挑衅:“那你对我有意见吗?”
唐沁愣了愣,桑驰远为人谦逊,待人友好,她能有什么意见?
随即,唐沁把头摇地向拨浪鼓,脸颊上的婴儿肥也跟着抖动。
闵又煦冷哼一声,故意摇着头感叹:“这世界上,不会对我说谎的,只有我自己了吧。”
“啊哈?”唐沁想了想,还以为桑驰远在控诉闵又煦的移情别恋,鬼精的她立刻倒戈相向,“就是啊,闵社长真是个渣女!大半夜赶到这里来,还把东哥叫出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