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又煦用小拇指都能想到,桑驰远一定说了挑拨离间的话,她撇了撇嘴,语气不屑:“他这是在吃醋,怕你诱惑我。”
安七东傻愣着,唐沁也是眉头紧蹙,两人一时都还理解不了闵又煦的意思。
“咕~”
饥饿感让闵又煦的脑海里转起各类美食,她摸着桑驰远坚硬的腹肌,叹了口气。
或许是处在桑驰远的身体里,她的饭量加速倍增。
“我去吃宵夜。”闵又煦单脚跳着从安七东身边经过,迅速穿上鞋子,将满头雾水的两人留在屋里。
率先想通的唐沁眨了眨眼睛,她瘪着下唇,扭捏肩膀的同时,娇嗔道:“刚刚桑先生说什么?为什么东哥你要诱惑桑先生?!”
头脑简单的安七东还是没想通,他歪着脑袋,皱出“囧”字眉,喃喃自语:“要诱惑也该诱惑社长才对。”
“啊?”唐沁惊讶地长大嘴巴,双手握拳塞在嘴边。
熠韵庄园。
复式楼大门的电子锁亮着红灯,由于多次密码错误,自动从内反锁了屋子。
桑驰远缩着脖子,独自一人在门外徘徊,他左右交替地轻跺着双脚,鼻孔和嘴巴同时呵出白雾气。
在寒冷的侵袭下,桑驰远决定放下面子,拨通闵又煦的电话——
“喂。”饥饿难耐的闵又煦勉强坐进路边摊的帐篷里,她一边用消毒纸巾擦着筷子,一边用肩膀和脑袋固定着手机。
桑驰远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告诉我家门的密码。”
“啊,想要知道密码?”闵又煦挑了挑眉,她放下筷子,握上手机,“既然知道会有求我的时候,为什么在我的员工面前,把我说成变态?”
“是为了时刻提醒你,要保持良好的言行举止。”桑驰远露出得意的笑容。
又是一阵寒风,却吹不散浓雾。
桑驰远不由地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语气变得不耐烦:“好冷啊,快点告诉我密码,否则,我还会在你的员工面前扮演变态。”
向来不惧威胁的闵又煦翻了个白眼,摊位老板也正好端来热腾腾的牛肉面,急于吃宵夜的她干脆将手机拿远,故意拉长声音:“密码是~哎哟,信号不好欸~”
果断结束通话,将手机关机,闵又煦盯着手机屏幕,阴险又得意地勾起嘴角。
“喂喂喂?”桑驰远听着“嘟嘟”声,气地咬牙切齿。
没办法,只能另想办法了。
桑驰远走到密码锁前,竖起大拇指,想要找到指纹解锁的地方。
他的大拇指在电子锁上东按按,西按按,大门依旧紧锁着。
“虹膜试一试。”桑驰远半蹲着身体,对着亮起的红灯处扒开眼皮,不停移动着脑袋,想要校准位置。
这时,庄园的值班管家出现在桑驰远身边,她瞪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桑驰远。
桑驰远立刻站直身体,无措地双手随意摆动着,随即又握上门把,搪塞:“我,我刚从里面出来,睡不着,想散散步。走之前,想看看有没有锁好门,果然,锁好了,呵呵呵。”
值班管家露出微笑,恭敬地弯腰十五度后,准备离开。
“等等!”桑驰远及时叫住值班管家,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er,我姐来的,她现在在哪?”
“您要找夏小姐吗?”值班管家再次瞪大眼睛——
向来水火不容的姐妹俩,和好了?
见值班管家又变得满脸疑惑,不想露馅的桑驰远选择不再说话,他最大限度地咧着嘴角,露出自以为优雅的傻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欧式宫廷别墅。
琴房的落地窗倒影着月光,复古的落地式台灯泛着微弱的暖黄光。
大提琴的琴盒靠在吉他墙角落,纯白漆钢琴是夏初杨的背景,她直挺地坐在琴凳上,右手提弓,左手按弦。
随着右手琴弓的推动,丰满热烈的中音谱奏出开朗抒情的旋律。
夏初杨轻闭着双眼,微垂在下眼睑的长睫毛沾着点滴晶莹露珠,她的胳膊带动着肩膀与腰背,随着乐声轻柔起伏。
渐渐地,琴音变得浑厚低沉,宛如在表达深刻而又复杂的感情。
桑驰远闻声而来,他轻悄悄地踏入琴房,心中涌着无限感动。
从前只能在mp3里听夏初杨的歌曲治愈自己,如今,偶像居然近在咫尺。
人影晃动着灯光,乐曲戛然而止。
夏初杨缓缓睁开眼睛,她动作熟练地将琴弓与琴收回进琴盒,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潮汐沙漠乱成一锅粥了吧?”
桑驰远微笑地点了点头,清冷的灰瞳洋溢着温柔。
夏初杨抿了抿双唇,走到钢琴前坐下,她低垂着眼帘,抬起琴键盖板,双手拂过黑白琴键,却迟迟不再按下。
那是很久以前,久远到记不清具体的年岁。
只记得,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午后,钢琴独奏的舞台上,夏初杨在众目睽睽下弹错了琴键。
一曲结束,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喝彩。
鸦雀无声的音乐厅里,简喆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他快速地跨过一排排观众席,冲上舞台。
不仅送上了鲜花,更是将红鼻子的夏初杨搂进怀里。
想到这里,夏初杨眨了眨眼睛,模糊地视线恢复清晰。
她深呼一口气,看向桑驰远,无奈叹息:“佩姐说要卖掉初阳文化的股份,从此不再管我,如你所愿,我可能要过气了。”
沉浸在感动里的桑驰远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眸光更是璀璨。
这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