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出来时,一直在他身后悄悄跟着的家丁,看到这一幕,几乎是都不知道说自家少爷什么好了。
他王家什么样的铺子没有,竟在对手那里买笔墨纸砚。
恐怕除了他家少爷也没谁了。
直至王有贵拿出荷包结了账出来,他似乎也才觉察到这一点。
不过想想挑选的这几款笔墨纸砚,还真是在他家铺子都不太常见的款式。
尤其那一方古砚,上面雕刻的幽兰青竹竟十分逼真。
他竟隐隐有些爱不释手。
只是突然想起长姐的事情,便只得带着这些东西快步向那晚他记忆的较为偏僻的院子走去。
这些东西虽有些重量,但好在他从小练功,身体很是不错。
抱在怀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吃力。
半个时辰后,他找到了那所有些破旧的院子。
敲了敲了房门,好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他一时有些急了。
于是越发的用力。
“长姐,是我,你在不在这里?”
直至他喊了好长时间,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正想撞门而入时,院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清瘦的女子依旧戴着围帽,看不清面容。
她谨慎的向院门两侧看了看,发现没有旁人,她这才让王有贵进去。
而躲在暗处的家丁看到这一幕,长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果真在这里。
他向身后的打了一个眼色,那人便如火箭般回去报信了。
一个时辰后,王有贵在房间内只是和王金蝉聊了在如玉楼的见闻。
正想着将父亲说的事情怎么开口之时,突然从院门外跃进来一个人。
那人轻功很高,直至他从里面将院门打开,门外突然闯进来二十多个王家的护卫,二人才发觉事情不对。
二人刚从正房出来,恰巧被这些护卫堵个正着。
王金蝉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些手持长剑的护卫。
虽说她样貌丑陋,但她和这些人相处了好几年,出入之时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会竟是拔剑相向。
难道长的丑就该死?
难道得了怪病就要人人唾弃不成!
她眼神冷漠的看向身侧长相俊秀的少年,心中更是不免失望。
“长姐,你相信我,这些人不是我带来的!”
他虽然看不清长姐围帽下的神情,但他却能感觉到那双看向他的眼眸,必是冰冷至极的。
王有贵的心很痛。
而王金蝉的心更痛。
这时,王有才从护卫身后走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二哥就不要谦让了。
要不是有二哥带路,弟弟和这些护卫,哪里想的到这个丑八怪会躲在这么偏僻贫穷的地方。”
“我,我没有,你住口……”
平时温润儒雅的少年,这会竟是满脸的愤怒。
王有才吓了一跳,立刻向后退了退。
说话的声音降低了不少。
“没有就没有呗,那么大声干嘛!
但父亲说你已经同意了,这我可说的没错吧。
既然已经同意就别在装好人了。
大家常说的那个什么,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假惺惺的读书人。”
连尊称也不用了,而是像市井泼妇一般,说着更卑贱肮脏的话。
就是平时王有贵再温润如玉,修养再好,这会听了这个三弟的话,也被气的浑身颤抖。
一个健步向前,几个护卫一时竟没有挡住他。
上去一拳打在王有才的脸上,当场被打倒在地。
他还想再出手,十几个护卫已经反应过来,纷纷向前挡住二少爷。
王有才被吓坏了,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半张脸,哭泣着说道:“你为了丑八怪竟然打我,看我回去不让母亲收拾你!”
这时王有贵的怒气稍微平稳了一点。
这还是他头一次打这个不争气的三弟。
他刚才是气坏了,这个三弟实在是太过分了,什么样的话都敢往外说。
这时王有才从地上站起来,依旧捂着红肿的半张脸说道:“你这是做贼心虚,你就承不承认我刚才说的话吧。
父亲提的要求你就说你答没答应吧……”
随着他的话落,一直站在门口一动未动的王金蝉,开口淡淡问道:“二弟,王有才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长姐,你听二弟解释……”
他是可以出手教训王有才,可他的话却也说出了部分事实。
不论何种原因,确实是他出卖了长姐。
“以后不要再叫我长姐,从此,我王金蝉也没有家人。”
她人长的虽然十分不好看,但不得不承认,王金蝉的声音是很好听的。
只是这会她说出的话却带着无尽的苍凉。
她虽然不想听解释,但王有贵却不得不解释,他不想让长姐误会。
“对不起长姐,二弟也是没有办法。
你跟着如玉楼主最多只是吃点苦,应该不至于丢命。
但母亲如果再得不到那紫灵芝,恐怕撑不到年后了……
我一个做儿子的,长姐叫我如何选择……”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母亲再不疼他,那也是生她他养他的母亲,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的事情。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一二十个护卫个个面面相觑。
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子让来,他们便来了。
只是从三位主子的对话中,似乎听到了王家的大秘密。
王有贵